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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椒等從西域而來,一兩胡椒要二兩銀。其他香料也貴得很,齊映月就算有再好的手藝,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做些普通尋常的家常小菜。
如男子這等貴人,吃慣了各種山珍海味,家常小菜偶爾吃一次,興許覺著新鮮,吃多了就是受苦。
齊映月沒再反對,與齊昇商議了幾句要買的東西,鍋裡扁食已經熟了。揭曉鍋蓋,在上面撒上炒熟的芝麻與蔥花,沿著鍋底輕輕鏟動起來,香得真連神仙都得駐足。
齊昇從正屋回來洗漱完,迫不及待先拿了只扁食塞進嘴裡,齊映月忙提醒道:「阿爹,燙!」
可惜她的話晚了些,餡包裡的汁水四濺,齊昇被燙得嘶嘶直吸氣,還是捨不得將餡包吐掉,差點連舌頭都要吞進去。
齊映月無語片刻,揭開罐子蓋,豆子已經熬得爛掉,拿勺子來回攪動輕壓。
這般做一是為了散熱,二是將豆子壓碎,就成為了豆沙小米粥,吃起來糯糯的,又帶著豆子沙沙的口感。
小米貴,豆子便宜,齊映月為了節儉經常加豆子熬粥。齊昇總說比純小米粥美味,每次空口都能吃上兩碗。
齊映月分了一半粥與扁食,由著齊昇端去給男子,她與齊昇吃剩下的一半。
吃完早飯,齊昇收拾了一下,搭船去了府城。齊映月收拾好灶房,回屋拿了嫁衣出來繡。
沒繡幾針,便聽到堂屋裡一陣響動,她放下嫁衣走出去一瞧,男子背對著她,手撐著門框,頭抵在門上,似乎在喘息。
她微皺起眉,打量了他一陣,不放心問道:「你怎麼了?」
過了片刻,男子慢慢轉過身,背靠在牆上,朝她抬眉說道:「你快做午飯了吧?中午還吃早上的那個煎扁食吧,記得不要加蔥,我不喜歡吃蔥。」
這兩天收他的碗筷時,飯菜都吃得一乾二淨,碗盤亮得幾乎不用洗,只一顆顆挑出來的蔥花很是顯眼。
齊映月暗中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他,說道:「白麵不夠了,需加黑麵與黃面才夠,得委屈你了。」
男子微笑:「嘴上說著委屈我,態度卻不夠真誠,口是心非。」
齊映月不想說話了,看了眼天色,轉身回屋:「還早呢,等著吧。」
男子不滿叫住她:「哪裡早了,早飯沒吃飽,我餓了。」
齊映月望天,深吸口氣,板著臉往灶房走去。
這個飯桶!
去地裡割了韭菜,想到男子的飯量,又多割了把菠菜。中午吃粥的話,他一會又得叫餓,再蒸些三合面饅頭飽腹,煮個菠菜蝦幹湯配著吃,不至於太乾難下嚥。
這幾天他一人吃了父女倆好幾天的口糧,如果他還吃不飽,就喝涼水去吧。
回到灶房泡好蝦幹,柴火又不夠了,齊映月拿著斧頭,前去柴房準備劈些乾柴。
劈了沒幾根,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她回頭一看,男子靠在大門上,眼裡含著笑意,拉長聲音問道:「要不要我來劈柴,不要你的報答。」
齊映月默不作聲轉過頭,衣衫都沒得穿,光著身子劈柴嗎?
何況,他腰上的傷口被扯開,得藉故留在她家,實在養不起吃這麼多的人。
男子在身後又說道:「哎,兇姑娘,你別逞能啊。」
齊映月轉過頭,嘲諷地道:「不敢勞師祖動手,這句逞能,該送給師祖才對。」
男子在悶聲笑,懶洋洋地道:「你還真念上了,也罷,師祖就師祖吧,你記得要敬著些才好。」
齊映月揚起斧頭,只當柴是男子,用力劈了下去。
乾柴碎屑崩到齊映月手背上,她痛呼一聲,斧頭掉下去差點砸到腳,狼狽地跳起來後退,拍著胸口臉都嚇白了。
「蠢!」男子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