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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局長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他閉著眼，像是在享受黑夜裡寧靜悠遠的茶香，更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他說的話。

但huáng澤並沒有因為這樣的無視而生氣，他在等待，這樣的等待，代表了恭敬。

時間又過了很久，久到屋裡的茶香都淡了，久到桌前的老人都繃不住了：&ldo;huáng少啊，太客氣，太客氣了啊。&rdo;

老局長撈過茶盞，一飲而盡，他動作隨意，看上去，好像和在路邊喝一塊錢一杯的茶水，沒有什麼兩樣。

&ldo;這是應該的。&rdo;huáng澤再次滿上茶盞，&ldo;別家的朋友們想問問您，世叔，您究竟是什麼意思?&rdo;huáng澤沒有給老人打哈哈的時間，他很直截了當：&ldo;沒有您的默許，林辰不可能參與這次案件調查，您究竟是什麼意思?&rdo;

huáng澤問了兩遍&ldo;什麼意思&rdo;，這本身就很有意思。

像huáng澤這樣的身份的人，已經很少需要透過qiáng調語句，來表達qíng緒和立場，但他卻連問了兩遍。

這說明，老人確實真的惹惱了他，糾其原因，當然還是林辰。

林辰是個小人物，他沒有背景以及靠山，他們翻過手，就可以像拍死螞蟻那樣輕易拍死他。

他之所以現在還活著的原因，只是因為如果你恨一個人，那麼看著他夢想盡碎跪地求饒如螻蟻般苟且偷生，才是最美好的事qíng。

前兩年，林辰也一直活得很苦。

直到數日前，林辰再次出現在他們視線中，並且以毫不屈服的態度堅持介入案件，如果沒有老人的默許，無論那位刑警隊長是多麼信任林辰，像他這樣的小宿管，是不可能在案件偵破中發表關鍵性意見，更不可能因為他的幾句話，就讓電視臺在三個小時之內，製作出精美的電視廣告，誘捕馮沛林。

因此，huáng澤此行的主要目的，其實是想問問這位在背後推動這一切的老人：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能阻止陳董出手，又讓他屈尊前來的老人，當然還是有些身份的，老人姓吳，周吳陳huáng的吳。

&ldo;你之前和小林，不是還挺好的嗎?&rdo;吳老局長擠了擠眼，很輕易就化解了她的質問。

&ldo;世叔，這並不好笑，那一夜死的人裡，有我的親妹妹，無論怎樣，我和林辰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rdo;huáng澤面色陰沉，認真且固執地回答著老人的問題。

&ldo;不做好朋友，也可以做朋友嘛。&rdo;

&ldo;我不會和一個殺人兇手成為朋友。&rdo;

&ldo;武斷、武斷了啊……&rdo;

&ldo;我說得難道有什麼問題嗎，他的口供和現場勘查qíng況一直有出入，他至今沒有洗脫自己的嫌疑。&rdo;

聽他這麼說，吳老局長只是很無奈地嘆了口氣。

&ldo;世叔，請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do;huáng澤依舊鍥而不捨地問道。

&ldo;小林跟我說，這是一起非常危險的案件。&rdo;

&ldo;所以您同意了，您就不怕他害死更多人?&rdo;

&ldo;他說，這個案子結束，他一定會離開。&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