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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天下最骯髒的坑穴&rdo;);談到了我喝的酒裡很可放了鴉片而不是玫瑰花瓣;談到了大布裡士和設拉子的最後幾位偉大畫師;談到了在哈勒普,人們已經把酒加入咖啡裡,以及那裡的書法家和漂亮男孩。

侃侃而談中,有時候,我感覺到體內的兩個靈魂之一,最後終於勝利浮出,把另個拋在後頭,讓我忘記了自己那死寂冷漠的一面。這些時刻,我會回憶起童年時的節日慶典,當時的我可以自由自在地與親戚朋友相處。如今,就算有再多笑話、親吻和擁抱,心底仍有一片死寂,讓我在人群之中飽受孤獨的痛苦與折磨。

是誰,賦予了我如此死寂冷酷的靈魂‐‐不是靈魂,是邪靈‐‐永遠不斷地斥責我,隔絕我與外界的聯絡?是撒旦?不過,減輕我內心幽寂的,並非撒旦煽動的愚行禍端,而是能夠觸及靈魂深處、最簡單純淨的故事。

在葡萄酒的影響下,我講了兩個故事,盼能藉此得到安寧。一位高挑、蒼白卻又膚色嫩紅的書法學,用綠色的眼睛盯著我,聚精會神地聽我講著。

細密畫家為了安撫孤寂的靈魂而講的

兩個關於失明與風格的故事

其一

與人們所知的相反,靠著觀察一匹真馬來畫馬的方法,並不是法蘭克大師的發明,其原始想法來自於偉大的畫師‐‐加茲溫的傑瑪列丁。白羊王朝的大汗烏宗&iddot;哈桑征服加茲溫之後,年邁的大師傑瑪列丁加入勝利君主的書本繪畫坊,但他並不滿足;相反的,他主動進言,宣告想要畫下自己親眼目睹的戰爭場景,為大汗的《歷史增添圖飾。這位大師,六十二年來畫了各種馬匹、騎兵攻擊和爭戰的圖畫,卻從未親身參與過戰爭。在大汗的首肯下,他第一次上了戰場。不幸的是,他還來不及看見大汗淋漓的馬匹衝鋒陷陣,就被敵軍的炮火炸斷了雙手,炸瞎了眼。年老的大師,如同所有真正的巨匠,其實早已等待著安拉恩賜的失明降臨,也沒有把失去雙手的悲視為太大的缺憾。雖然某些人堅持一位密畫家的記憶位於雙手,他卻不以為然,主張它們深藏在智慧和內心之中。不僅如此,如今他已失明,宣稱自己能看見安拉眼中真正的圖畫、風景與純淨無瑕的馬匹。為了向藝術愛好者分享如此奇景,他找到了一位高挑、臉色白淨、面板粉嫩、綠眼睛的書法學徒,一筆一筆指示他寫下自己在安拉的神聖黑暗中看見的壯麗馬匹‐‐就好像他親自拿筆繪畫一樣。大師過後,年輕的書法學徒集結這三百零三幅馬的記錄,每一匹都是從左前腿開始下筆,裝訂成了三冊,分別命名為《馬之畫》、《馬之動》,以及《馬之愛》。三本書在白羊王朝的領土上,有一段時間廣受歡迎,出現了各式各樣的新版本及複製本,上面的圖畫也被插畫家、學徒和他們的學生們牢記,並用作練習樣本。雖然如此,烏宗&iddot;哈桑的白羊王朝滅亡之後,赫拉特風格的繪畫席捲了全波斯地區,傑瑪列丁和他的手抄本也從此被人們遺忘了。無疑地,這樣的後果,多少可以歸因於赫拉特的凱默列丁&iddot;勒扎。在他的《盲者之馬》一書中,強烈批評這三冊書,並堅持認為應該把它們全燒了。凱默列丁&iddot;勒扎宣稱,加茲溫的傑瑪列丁那三冊書中描繪的馬,沒有一匹算得上是真主眼中的馬‐‐因為沒有任何一匹是&ldo;純淨無瑕的&rdo;。由於年老的大師親眼目睹一場真正的戰役,無論時間多短,在那之後他畫的馬匹,都已不再純淨。因為法蒂赫&iddot;蘇丹&iddot;麥赫梅德把白羊王朝烏宗&iddot;哈桑的金銀財寶全部掠奪回了伊斯坦堡,可以想見的是,這三百零三篇故事中的一部分,偶爾或許流落到其他伊斯坦堡的手抄本里,甚至可以看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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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迷蹤1:太陽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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