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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弋舟扣著門的門頓了頓,過了半晌,他回頭,朝嬴妲嗤笑了聲,&ldo;你為何總以為我還是吳下阿蒙,任你哄騙?今日罰你不許用晚膳。&rdo;
他出去了。
不能用完膳事小,惹惱蕭弋舟事大。
晚膳果真沒有人送來,嬴妲一個人坐在無光的屋子裡,想著自己該何去何從。
一個多月前,宮牆失火,她被燒毀容貌,落入官海潮手裡時,她沒有這樣的疑慮。
若真到了不得已,要以身侍奉官海潮時,她咬舌自盡也不肯受辱。可是那日她蹲在獸籠裡,卻讓她一眼便望見了蕭弋舟,時也命也,她是死不成了。人若對人世間的事物還有眷戀,這種眷戀多過於心底的絕望時,便捨不得死了。
可想活下來,也要想想將來的歸處,對陳湛的血海深仇,對表兄臨危赴險的擔憂,對蕭弋舟日益剪不斷理還亂死灰復燃的東西,都像是枷鎖套在頭顱上。
書房枯坐的蕭弋舟,到了晚膳時分,也不曾出來。
傳來了敲門聲,是煙綠在外說話,他煩躁了一個時辰,總算稍熄了火氣,一揚手,沉聲道:&ldo;進來。&rdo;
煙綠捧羹而入,將糕點與羹湯一併端上來。
蕭弋舟看了眼,是煙綠拿手樣式,墨眉一蹙,&ldo;不是吩咐過我不用晚膳麼?&rdo;
煙綠弓腰退後幾步,&ldo;這不是奴婢弄的。&rdo;
他微微驚訝,煙綠道:&ldo;是軟軟,昨夜忙了一晚準備食材,今早又對著灶臺弄了一個時辰。這湯小火熬了幾個時辰了,點心也一直熱著,可她方才彷彿惹了公子,我去叫她,她也不應。&rdo;
&ldo;算她有自知之明。&rdo;
還知曉說話惹人惱火。
蕭弋舟的臉色口吻都緩和了不少。
煙綠道:&ldo;奴婢告退。&rdo;
蕭弋舟點了下頭,煙綠後弓腰後退數步,要轉身去時,回眸說了一句:&ldo;軟軟是第一次下廚,她怕公子不喜,特意問了奴婢許久,學得是很認真的,煲湯時還燙了手指,她原本不讓我說。&rdo;
她輕手輕腳地推開書房門,便去了。
這幾個婢女都是有眼力見的,知曉嬴妲對他不同,她做的東西也不同,蕭弋舟如此吩咐了,煙綠自然不敢來自討沒趣,但鍋爐上煨著嬴妲準備的羹湯,又不得不盛來。
書房比寢房更冷,沒有地龍,也無獸爐,只有緊閉的門窗,燒著的蜜蠟,稍稍聚起一層令人滯悶的熱意。
蕭弋舟再度垂下目光,陶製小甕裡盛著碗白乎乎的嫩豆腐似的東西,他皺眉,只決心看一眼那手笨連紗帶都不會纏的女人為他做了什麼。
他用勺舀了一小碗,白嫩流油的一團,軟趴趴的,躺在碧花瓷小碗裡,他蹙眉用勺勾起一塊,黏糊糊、軟糯糯、白花花,實在不知是什麼東西。
這種東西,怎能是給人吃的。
他想。
還挺甜。
嬴妲與鄢楚楚待在一房內逗狗,這隻狗被餵養了兩日,乾瘦的身板便健實了不少,只是捏起來,仍感覺瘦骨嶙峋的。
鄢楚楚微微含笑,&ldo;這隻小狗頗為聰明伶俐,與軟軟那隻我看相似,不然便喚它‐‐&l;小狼&r;?&rdo;
上回鄢楚楚說不揭蕭弋舟之短,結果一扭頭說得人盡皆知,嬴妲便怕了,從心底發誓,從今以後,對鄢楚楚的問話能避則避,絕不多言,更不衝動。
鄢楚楚抿唇微笑,&ldo;我聽著,怎麼如此像‐‐蕭郎?&rdo;
&ld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