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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他紅了眼眶,喚道。
「老祖宗。」陳景摟著他的腰,頓了頓,壓著粗重的喘氣問,「是不是屬下太魯莽了。」
「沒關係。」傅元青安撫他,「你便歡暢的來,我喜歡。」
他的縱容成了新的酒,催發了更多的醉。本來勉強還算剋制的陳景悶著吼了一聲,兩隻手鐵鉗般掐著他的腰,讓他無法動彈。
行動之間更是激烈無比,幾乎要將人元神都送入九霄極樂再不落下。
幔帳中迤邐氣息四溢,泛起陣陣的熱浪,彷彿帶了酒意,挾裹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星漢升起,紅燭滾淚。
一切終了,傅元青昏昏欲睡,勉強抬著眼皮,等陳景將他身體擦拭乾爽。陳景要退下時,傅元青道:「在我這裡住下吧。」
陳景一怔:「老祖宗?」
「司禮監值房裡都是些大小太監,沒有你的房間。」傅元青說,「我這裡雖然簡陋,倒還算寬敞。你若願意,以後就在院子裡挑間房住下。」
陳景四周看了看。
這間掌印值房原本就是配殿,院子窄小,正堂也只有兩間。傅元青十幾年住在此處,沒添置什麼東西……反而顯得這屋子又空又冷,傢俱擺件陳舊。
他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是。」陳景說,「今日可與老祖宗同寢嗎?」
傅元青微微抬眼看他。
「屬下進來的時候,瞧見其餘廂房裡沒有被褥……落了鎖,還有灰塵。」陳景說,「許得找了鑰匙開鎖收拾。」
他忘了,這裡除了他,沒人再住過。
屋子裡的一件件,都是先前的掌印留下來的陳設。廂房都落了鎖……他從不去用,也從不操心。
就像他的心,除了唯一操心的那點兒牽掛。
全都落下了重鎖。
任由那裡遍佈塵埃青苔,也懶得去窺探。
「是我疏忽了……」傅元青說著抬眼看向披著單衣的年輕人,他站在門口,門已推開,身後星漢的輝光散落。
他身在銀河之中。
眼裡帶著點點星光。
就那麼看過來,輕輕叩響了他心底早就落鎖的門扉。
「今夜同寢吧。」傅元青道,「明日收拾好了再搬。」
這次陳景沒再說什麼,傅元青聽見一陣沙沙的脫衣聲,接著一個年輕滾燙的身體便鑽入了棉被。
老祖宗素來不喜好排場,連棉被都是隻是普通寬窄的薄被,高個子的年輕人一進來,就讓被褥裡的空間變得狹小,離得遠了就要漏風,不得不貼得極近。
陳景探手,將他頸後的被角掖了掖。
於是更近了。
平添了幾分本不應該存在的親暱。
傅元青在他懷中仰頭看他,瞧見死士下巴上冒出了點青色的胡茬。忍不住感嘆一聲:「有些角度,你與陛下還是有些相似的。」
陳景不收手,攔著他,抱著他在懷裡,低聲問:「老祖宗,陳景冒犯。」
「但說無妨。」
「老祖宗……有喜歡的人嗎?」陳景問。
老祖宗在他懷裡翻了個身,瞧著窗外的漫天星光,模糊中,那些星光勾勒出了一個身影,可很快的就散了。
他想了一會兒:「曾經有吧。」
「曾經?」
傅元青笑了笑:「是……那會兒我還是傅家小公子,無憂無慮。喜歡誰都是理所當然,誰若能被我垂青,那更是他的福氣。就算……就算那人身份高貴。我也只覺得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他掛懷。」
「那確是他的福氣。」
傅元青笑著嘆息:「可情與愛,熱烈都是極短暫的。你還年輕,也許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