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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更詳細者恕草民無能,現還不能夠縷清。&rdo;紀大夫思量了一會,&ldo;微臣估計,殿下中此毒約莫在兩年與三年之間。先前極難分辨,一旦毒素積累至深,則必積重難返。&rdo;
平冶還想問是從何渠道所中,沉默許久的六兒忽然開口:&ldo;我已知道施毒者是誰。殿下安心,那人已不在人世,再不能危害到您了。&rdo;
平冶心口一錯,回頭看著他,錯愕了許久。
而他只是垂著眼看著他,眸子裡翻湧潮浪,似乎壓抑了萬種悲聲。
故而,平冶沒有再追問始末。
他們太瞭解彼此,有些事不必說,任憑對方全權妥善也不會猶疑。
六兒要離開時,平冶只問了他一句:
&ldo;你食指上的傷是怎麼來的?&rdo;
&ldo;從我的疏忽,從一個無辜孩子的恐懼當中得來的。這是一個給我的警告,如果不是他觸動經年的陰謀,受害的將是你,哥。&rdo;
他撐開竹骨做的黑麵傘,立在雨紛風颳的東宮階下,衣袂微翻。
平冶想問他事由,更想問蕭塵究竟與他何相關。但他終究沒問,六兒也一字不語。
他只是在傘下佇立許久,抬起頭來時,蒼白麵容上沾了水汽。
他露出似笑又似哭的神情:&ldo;殿下,對不起,是我錯了。&rdo;
平冶喉口發酸:&ldo;不管我過去,還是將來出了何事,都不會是你的錯。六兒,不許再和我這樣說,知道麼?&rdo;
他仍是那難過至極卻又強撐著笑的表情,也不回答,凝望了他許久後,才道:
&ldo;殿下,您沒事,真的太好了。&rdo;
他撐傘離去,雨越下越大,烏金靴每一步都踏出四濺的水花,柳色衣角翻飛如絮。
平冶看著他步入電閃雷鳴的雨夜,不覺在東宮高階上伸出手。
除了一掌冰冷秋雨,別無他物可挽留。
此刻未飲藥,口中無苦味。
但心中有。
第10章 夢魘
大雨潑傘,時而風過葉折,傳來颯颯聲響。
淒風苦雨之中,天地塗萬物以濃墨重彩,俱裹於一望無際的濃重夜色裡。
他踩在冰冷之中,一點點地理清思緒。
所謂的驅蟲避瘴的百草囊,原來不過是於無形取人性命的至毒。蕭然無意而焚,毒兇才現,而太子嗅香緩積,毒潛脈中,以致不察。
至於懷藏香囊的他自己……
澤年在夜中驟然放聲長笑,怒得很,悲得很,帶著那麼點自嘲的滋味,像在與夜鬼宣洩憤怒與質問:
我信你,為我錯?何如欺我?害我?
笑聲又帶著那麼點認命的蕭索意味。
沒有人規定善意與惡意不能混為一談,是他自己太天真,太愚蠢,才相信世間有無償的善良,一腳踏入,還拖了他的兄長沉陷死沼。
這便是愚昧妄信的代價。
他狠狠丟了傘,在雨中壓抑著怒吼,又困獸般地嗚咽。漫無目的地在大雨中四走,想求天撞地問一個答案,問人心何險,問真心何賤,可無邊之中只有雨聲風聲的嚎笑。
笑吧,都笑吧,我確確可笑!
忽而腳踢到那把傘,他在雨中低下頭,茫然地想起了什麼來。他撿起傘失魂地往宮所走,心想這不是他的東西,他沒有資格糟蹋。
他渾渾噩噩走到宮門處,卻看見階上站了個孩子。
蕭然喜歡看這磅礴有力的雨,這讓他想起三千里外的蒼茫故土,也只有這雨才叫他找到了中原內外的相似,以此讓人生出一點歸屬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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