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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急促地叫了一聲，幸而澤年緊緊抱住了他才沒讓他跳起來。

捱到紀大夫換了一根針，他懷裡的小兒一陣抖，澤年的手心竟是濕了。

&ldo;皇甫澤年你放開我我要回家……&rdo;

他一顆心都要叫他哭化了，只能低了頭在他後頸處輕蹭輕哄：&ldo;你別哭啊。&rdo;

蕭然本是狠閉了眼睛的，卻仍止不住一臉淚花。只恨自己如今力弱，掙不開這惡棍!

隱隱感覺到臂上傳來痛覺，他認為是那細長發亮的可怕銀針刺入了骨骼，禁不住恐懼又是一聲慘叫。

澤年將手下移捂在他嘴上，小東西張了口，便咬了他伸去的食指。

有多恐懼，就咬得多用力，不一會就咬得他唇齒間俱是腥味。

澤年看著紀大夫手中的針刺入他皮肉，一時也覺有如針扎。

這都是他疏忽犯的錯。任憑蕭然拼盡了氣力咬磨他的手指，他也一聲不吭。

直待紀大夫施完了針，他也還是不鬆口。

澤年示意讓紀大夫回去，無人了才緩緩鬆開對他的桎梏：&ldo;阿然，都過去了。&rdo;

蕭然聽清仍不肯松齒。忽而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臉上逗留，方遲疑著睜開眼。

眼前人蹲在他膝前，仍舊是那一雙似水似淵的眼睛，但不知為何，並不讓人討厭。

他揩著他淚痕，輕聲道：&ldo;別怕，今後，我一直護著你。&rdo;

他猶猶豫豫地鬆口，並未想過會在他鮮血淋漓的指上，得來一個赴生抵死的承諾。

說者輕語靜目，聽者收言入心。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認識這麼一個人，小時候見針就嚇得大喊大叫，原以為長大了就沒事了，沒想到這毛病還會升級，那人現在變成見針就暈⊙▽⊙(有沒有走過路過的小可愛願意在評論區留個爪呀o_o)

第8章 確認

入夜，蕭然只著素白單衣，一件黑底朱雀衣攤在桌案上，他對著上面的金線朱雀，執著筆在紙上毫無章法地描畫。

勾勒這朱雀中的圖，是他進入慶宮後，每天的必備功課。

&ldo;世子，六殿下來拜訪您。&rdo;

蕭然折起桌上的晉國世子衣，剛放妥，就聽見來人的腳步聲。

澤年抱著一沓書冊走來，見他單衣散發，便停足在寢室門口：&ldo;啊，抱歉，你這是準備就寢了?&rdo;

&ldo;不是，殿下請進。&rdo;

澤年於是走向他的書桌，將手上書冊放下，轉身沖他展笑。

&ldo;……這是做什麼?&rdo;

&ldo;幫你習些功課。&rdo;澤年拍拍袖口灰塵，&ldo;大慶史籍繁複，你來此不久，於國子監聽講不會覺得一知半解麼?這不，我挑了些必讀的好書來幫你補一補。&rdo;

蕭然挑了挑眉，心中不以為然。

不過爾爾入門功課，豈有難我之理?

&ldo;阿然可讀過了?&rdo;澤年拿起一冊詢問，眼眸微亮。

&ldo;……沒有。&rdo;

還是假作無知好了。

澤年眉彎：&ldo;啊，那我今後常常來講與你聽可好?&rdo;

蕭然微蹙了眉，本想一口回絕，又見他頗為期待的神色，不得已點了頭。

他眉歡眼笑，招他來讀書，又隨口一問：&ldo;你今日可也有喝藥的?&rdo;

&ldo;午間灌了一碗，醫囑我都記著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