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詩會(上)(第1/2 頁)
張恪和周通在楊博的帶領下,走進了荷園。此時,巳時將過,園中已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張恪是第一次參加詩會,不住的東張西望。周通和楊博,之前倒是參加過不少此類活動,但一個年紀小,一個才情有限,基本都是來打醬油的。不過,楊博因為捨得花錢,也辦過一些詩會,不少學子因此對他個人倒也有幾分尊重,畢竟再怎麼清高,真要辦活動的話,也是需要金主的。因此一路上,倒是有許多人和其打招呼。周通世居京城,雖然年紀還小,雖也認識些人,但總的來說,還是楊博面廣。而張恪就純粹是生面孔了。不過,當偶爾有人出於禮貌問起張恪的姓名來歷後,楊週二人為其介紹:此乃張恪張敬之,晉州人氏云云時,対方總會表情管理失控一下,如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倒讓三人頗為訝異:這幫人什麼意思啊?怎麼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呢?直到…………
"增文兄,快過來,我這兒新拿到一首詞,委實是近年來少有的佳作,讓你欣賞一下。"
"哦,啟明兄,詩會不是要到午時才開始嗎?怎麼現在就有佳作呢?"
"非是今日之作,聽說是幾個月前所作,今日有人湊巧拿到此處,如今已傳遍荷園了。"
"哦?能讓啟明兄如此讚譽有加,那是哪位名士的作品了?"
"是一個叫張恪張敬之的寫的詞。此人幾年前,寫過一首詩,詩名《詠鵝》,增文兄想必也是聽過的。"
周楊二人同時轉頭,望向張恪。我說,怎麼剛剛那些人聽他們介紹過張恪的名字後,一個個的都表情奇特了,原來如此啊。接過那位"啟明兄"遞過來的紙,一同看了起來,倆人倒也好奇不已,也不知道張恪寫了什麼,讓這些人這麼推崇。
蝶戀花·春景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啟明兄"見張恪面生,主動拱手道:"在下陳亮,京城人,敢問兄臺……?"
"張恪,晉州人氏。陳兄,久仰!"
"呵,久仰久仰。呃,你叫什麼?"陳亮有一瞬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馬上又意識到了某種事實,不由得表情恍惚難明。
張恪不得不再次拱手介紹自己:"小弟張恪字敬之,晉州人士,這廂有禮了。"
此時,楊博已經看完了那首詞作,意味深長地看了張恪一眼後,又朝陳亮點了點頭,確認了一下張恪的身份。原本以為這個新交下的朋友,謙遜,博學,雅緻,不落俗,是個可交之人。可又忽然之間發現他還可能是個天才,這就有點超出自己的預期了,要不要重新調整彼此的定位了?可是,那又顯得刻意和俗氣了,豈是交友之道?唉,糾結啊!倒是周通沒有太感意外,因為他曾在堂妹周薇那裡看到過張恪寫的另一首詞《雨霖鈴·寒蟬悽切》。這兩首詞,一寫春,一寫秋,但皆情感充沛,在寫景喻情,調動讀者情緒思維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毫無疑問皆是上好詞作。
張恪看了眼那張紙,他當然不會忘記這是他在黑龍城時為了幫江風出頭,寫的詞。但是這詞是怎麼傳到這裡的,是當時有人恰好在現場目睹過,如今將其帶來京城了?要知道,相隔不過短短几個月,以現今的通訊手段,即便是以朝廷的資源去傳播資訊,都是極為低效的,何況是民間自行傳播的。到底是什麼人,將這詞傳到這裡的?好在,沒一會兒,他便得到了答案。
茶亭內,李嚴正站在自己爺爺李澤身後,小聲稟報著什麼。從事一輩子教育事業,李澤一向嚴謹,無論是對自己的學生還是自家孩子。不過,自從致仕之後,最近這些年,倒是比從前開明瞭許多。以他的年紀還願意每年出面主持詩會,也是想給年輕人們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