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2 頁)

第27章

月坤離開前留下了早已備好的戰帖，揚言一定是要名正言順奪回月靈，約定七月初八，西柏坡前。

月明星稀，月靈輕啟眉眼，屋內空無一人，抬眼便是視窗裡懸掛的彎月，暮色藍黑，起身行至窗前，虔誠跪地，&ldo;痴心的人啊，你留存他的性命，如今你可看清了那人的面目，讓你家破人亡，謀劃皇位，月靈啊月靈&rdo;

雙手合十，月靈不知如何說下去，只是跪著。

推門而入，赫雲崢見一身單薄的月靈獨跪天地，快步一把扯過薄毯攏住地上消瘦的身軀，&ldo;即使傷心，也不該作踐自己。&rdo;

傷心，傷的是誰的心，她明明是不值得，替先去的她不值得。

&ldo;初八那一仗，請陛下讓妾身出面。&rdo;

赫雲崢驚愕月靈此出之言，豈有女子出征，意欲回絕卻被堵了回應之言，&ldo;月坤如此，妾身有責，解鈴還須繫鈴人，若是身死，陛下再打進去也不遲。&rdo;

初八，天色大好，西柏坡無風無沙，沙柳茂密的枝蔓垂吊著像是女子的頭髮，遠處看是厚厚層層的一片，沒有什麼美意。

月靈一身鮮紅的騎裝，頂著金黑披風從軍隊裡顯眼而出，赫雲崢下馬親自替她緊實了座下的馬鞍，確定安穩才罷手仰首看她，月靈會心一笑，&ldo;月靈若真的死了，那陛下一定要記住此刻月靈說的遺言，&rdo;她灰藍色的眸子沁了淺薄的水霧，&ldo;陛下的妻子從來都沒有怨恨過陛下，來生她還是要遇見陛下，只願身份清明，常伴君側，一生相守。&rdo;

赫雲崢心中疑惑，只見月靈的馬兒一步步朝著星月城過去。

星月城裡荒無人煙，人的蹤跡都是罕見，月靈還記得那一會還是一年一度的賽酒會，花車環城，人潮緊促，如今不過幾月已經是蕭條至此了，主城道沒有了往日裡的擁擠，寬闊而淒涼。

&ldo;月靈！&rdo;

城門腳下是月坤率領著眾人等候，一見月靈的騎裝，月坤禁不住眼眶氤氳，那帽簷上的珠串依舊少了一顆串珠，手指顫抖著伸進胸口的內襯裡掏出那一顆珍藏許久的珍珠，&ldo;物歸原主！&rdo;

宮廷的模樣依舊繁華如昨日，花牆之上金磚銀瓦，奇珍異獸被圈禁在金碧輝煌的閣籠裡，獅子不能耀武揚威，白鶴不得一飛沖天，也不見宮變的痕跡。

&ldo;我知道，那天元終歸還是會把你放過來，一個女人換一個國家，這個買賣沒有人不動心！&rdo;

&ldo;我就是那個買賣的籌碼！&rdo;

月靈並沒有表現出怒意，指著宮廷深處覓珠宮的忘憂閣，那是昔日她生活的地方。

沿路仔細，一草一木倒真是往日一樣，月坤欣喜推門，宮殿裡的金碧輝煌一如舊日一樣，隨即兩隊侍女規矩兩列隨後徐徐入裡，月靈抬手免了行禮，掃視了一圈沒有變動的擺設，嘴角輕啟，&ldo;月坤，我們一起坐坐！&rdo;

撤下酒水，忘憂閣的金格門跟著退出的女士們一起緊閉，金綠的宮牆在金盞燈的映照下反射的刺眼的金光，炎夏裡更有些呱噪了。月坤一心歡喜，斟滿銀盞的葡萄酒，這也是月靈從前最愛的。

&ldo;整座宮殿裡，覓珠宮原封不動，我就是想著你若回來了定會不習慣。&rdo;

梳妝檯前的鋪墊換成了細軟的金絲百花錦，月靈垂眼不過一瞬，接過月坤手裡的葡萄酒，&ldo;你一定還不知道，我從來不會喝酒吧！&rdo;

&ldo;呵，只是長久不習慣罷了，那時我們一起你是最愛這個味道。&rdo;

&ldo;那時，月靈確實很喜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