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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氏從草地上爬起來,抹了一下眼角的淚,露出一抹狠厲。混跡生意場,面對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不缺陰損的手段,想要對付一個傻子並不難!
正當她準備帶著一群傷患回府時,不遠處走來一路車隊,為首的男子昂藏挺拔,身著勝雪白衣,容貌端正俊朗,手持一把玉骨摺扇,扇面上寫著一個「柳」字。
男子的身後,跟著一個書生打扮的公子。公子背著竹編箱籠,右手牽著一匹青蔥馬。
一行人像是途徑此地。
喬氏頷首,勒令僕人爬到路邊讓開山路。
執扇的男子眉眼深邃,沒有多看喬氏一眼,睢光一直落在山坡之上。等喬氏帶人離開,才問道:「荀染,剛剛那男子是誰?功夫了得啊。」
一開口,很像深宮編磬發出的空冥聲,幽遠低沉。
此人便是宋筠唸了許久的汴州都尉柳時易。
荀染上去,「回家主,剛剛動手的那名男子是四殿下救命恩人的生父,有些痴傻。」
柳時易眉梢一挑,揶揄道:「比起夏歆將軍呢?」
「」荀染清秀的面龐一臊,又伴有隱隱的煩悶,趕忙岔開話題,「四殿下的救命恩人,就是我跟您提起的徐國師的未婚妻。」
柳時易勾唇,搖著摺扇步上蔥鬱山坡,華麗的蜀繡錦衣在細雨中不染半點泥濘。
竹屋內,老酌正按著女兒的交代,餵宋筠喝藥。可藥湯一直從嘴角流出,老酌失了耐心,「綿綿,咱們為何救他?」
容綿坐在銅鏡前,為火辣辣的臉頰抹藥,「他是咱們惹不起的人。」
且不說徐茗衍對宋筠的態度,就說宋筠不同尋常人的學識和見解,她也能猜出他的身份不簡單。這樣一個勛貴若是折損在她手上,後果不堪設想。
再者,就當積善吧。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悅耳男音。
「老前輩、容姑娘,在下汴州荀染,又來叨擾了!」
父女倆聞聲望去,見十多個黑衣人一字排開,他們的前面,站著一名白衣男子。
老酌眼一眯,深覺這群人極度危險,抄起門口的斧頭沖了出去。
黑衣人慾上前,被柳時易抬手製止。
老酌瞄準發號施令的柳時易,不分青紅皂白地劈砍過去。誰也別妄想打破他和女兒的安靜生活!
柳時易推開荀染,將摺扇插入革帶,赤手空拳地與老酌對弈起來。
兩人都有著萬夫莫敵的狂勇,然而,老酌是野路子,而柳時易是正統的軍拳。
如滄溟遇湍河,捲起狂浪,勢不可擋。
容綿站在門口,看著那道毫不費力的白衣身影,眯起杏眼。
「住手!」
脆嫩嫩的聲音響在細雨微風中,叫停了兩人。
老酌瞪了柳時易一眼,顛顛走過來,擔憂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快告訴爹。」
容綿搖搖頭,挽起父親手臂,看向徐徐走來的男子,「敢問閣下是?」
恰有一縷穿透雲雨的燦光斜斜照來,照在男人俊朗的側臉上,為他鍍了一層璀璨。
「汴州柳時易,見過兩位恩公。」
垂眸淺笑,帶著戲謔,偏又因生了一張周正的面龐,遮掩了言語中的佻達。
容綿反覆默唸著這個名字,忽而握緊父親的手,輕咬朱唇,不確定地問:「汴州柳都尉?」
就是那個手握三十萬雄兵、麾下二十員悍將、曾一戰成名的大周第一帥才柳時易?
赫赫大名,誰人不知。
再觀其行為舉止,看來不假。而他敢自報家門,就說明他已控制了周遭,不怕他們父女向外洩露秘密。
直白的說,她和爹爹被控制住了。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