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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斌笑笑,對李強說:“都是一個村的,不幫你幫誰”
李強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一手扶著車頭,伸出一隻手似乎想拍拍張斌的肩膀,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張斌你是文化人,有大肚量,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賠罪。”
“不用,都是小孩子的事了,再說,我不是都討回來了嘛。”
說著看了看李強的後座,大家都笑起來,李強也裂開紫青的嘴角尷尬的笑。
“張斌,石開金弟兄可是在上下馬河打出了名的,石家雙虎,尤其是石開金,進過監獄,去過沿海,聽人說他在監獄遇到高人,已經把查拳練遍全身了,你可得留心。”
“什麼練遍全身”張鵬嗤笑道:“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像斌娃這樣的行動如風才叫練遍全身他想找場子贏了我再說”
回到家,張斌把打架事粗略的向母親說了,張母倒是很平靜,一點也不顯得擔心,只說以後要三思而後行,張斌諾諾答應。
時間還早,父親正操著狗腿刀,把半個豬放在木板上碎剁,好煉成臊子留著開春了吃,張斌上去幫忙,可他毛手毛腳的只能幫倒忙,父親笑著推開他,打著手勢示意他看自己幹活,張斌睜大眼睛看,就見父親的狗腿刀沿著韌帶關節,在每一個有縫隙的地方切進去,刀過處,骨肉砉然而開,全無阻礙,看得他直點頭。
大年初三一早,到了出行的時節了,出行就是各家把蓄養的牲口拉出來,聚到大場子裡,讓圈養了整個冬天的牲口走走,也沾沾年氣,為開春的春耕圖個喜慶,只是後來變成了各家的攀比,看誰家的牲口壯實,這也大半意味著這家的家境好,在圍觀的人中也是一種談資,若是自家的牲口勝出,作為主人那是非常有面子的事。
張斌家的黑條棗紅大犍牛非常顯眼,兩隻長長的彎角上綁了紅花,在牲口中間威風凜凜,張父聽著周圍人的誇讚呵呵笑個不停。
場子裡牛喊驢叫,場子外敲鑼打鼓放炮仗,大人聚堆閒聊,小孩追逐打鬧,熱鬧非凡,連哈出的白氣都透著熱鬧。
這時,不知哪個調皮小孩把一支炮扔到牲口群裡,啪,脆響的炮聲驚了牲口,驚亂的牲口一下子尥蹄頂角,四散奔逃,自家主人根本拾掇不住,牲口是越跑越驚的,剛開始沒能收拾住它們,等跑開時,已經遲了。
各家大人拉著小孩子胡亂喊著往僻靜高聳的地方躲,年輕力壯的小夥大聲拿著棍子石塊吆喝,想收住牲口。
這時,李軍家的專門給其他牲口配種的大公牛被一個黑驢尥了一蹄子,本就性情暴躁的它突然衝開圍著的棍棒,向著一群小媳婦衝過去。
說來也是她們倒黴,本來在出行時各家女人穿上最好的衣服,就想圖個誇,過年又是喜慶的事,所以這群小媳婦十個有八個穿的是紅衣服,憤怒的公牛不追她們追誰。
眼看著體型壯碩的公牛紅著眼睛衝來,一群小媳婦嚇得只會哇哇大叫,卻沒一個動腳跑的,大家都在喊,快跑啊往塘邊跑,往樹下跑。還有幾個人徒勞無功的朝大公牛追去,李強這時都急出心髒病了,他媳婦小蘭也在那裡。真是黴運滔天,他感到這個年過的糟透了,他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大聲怒吼,試圖恐嚇公牛,但公牛會聽他的麼
就在大家都驚慌失措時,張斌站不住了,他得阻止憤怒的公牛,不然得出人命。顧不得再掩飾的張斌腳趾抓地,微微下蹲,腿上大筋猛彈,狂暴的力量被雙腿引導到地下,地皮翻起波浪,向四周擴散,網狀的裂縫從雙腳延伸出去,塵土飛揚,噔,噔,噔,幾個象步擺到憤怒的公牛前,探出變成黑鐵顏色的雙手,抓住了公牛的尖角,狂暴的公牛頂著張斌,一人一牛開始角起力來。
公牛被人攔住更加狂躁,發瘋一樣的頂撞,四蹄狂踩,打著轉狂頂張斌,扭動的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