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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己的臉。

過去二十多年裡，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臉。

現在，那張臉上露出有點害羞的笑容，似乎有些困窘地看著周圍。

畫面逐漸拉遠，劉備看到自己正抱著好大一捧花，和另外幾個中年人一起拿著一面錦旗，旗子上寫著&ldo;見義勇為好市民&rdo;，而身邊圍

滿了記者的攝像機和話筒。

&ldo;……奮不顧身的英勇行為，贏得了社會上廣泛的讚譽，也改變了他的人生，有好幾家知名企業都表示，願意接納這樣的優秀青年為

員工……&rdo;

&ldo;……這是一個奇蹟，在這次與貨車的碰撞中他竟然沒受什麼傷……&rdo;

&ldo;……他的大學同學表示，他一直就是個熱心的人……&rdo;

熟悉的生活，熟悉的畫面，熟悉的親友，一個接一個出現在面前，讓他說不出話來。

這是我可以擁有的生活？這是我還能回去的生活？只要我點頭，我就能擁有比原來還好得多的生活？

&ldo;呃，當然，如果你不回去的話，後續就會有點不同。&rdo;左慈插嘴。

畫面一轉，他的黑白照片放在客廳，父母和年幼的弟妹雙眼通紅，接受來訪者的慰問。

&ldo;我們至今仍然在等待，被救者的家屬能站出來，至少說一聲謝謝……&rdo;

&ldo;有網友評論，看到英雄家裡的情況，自己真的很猶豫以後遇到同樣的情況會不會救人……&rdo;

劉備看著這一切，過了好幾分鐘，他轉頭望向左慈：&ldo;那麼，我留下或離開，這個世界又會有什麼不同？&rdo;

左慈搖了搖頭：&ldo;我不知道。你是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意外因素，你會為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變化，誰也無從預測。&rdo;

&ldo;這就是我們頭痛的地方。&rdo;于吉無聊地玩著拂塵，&ldo;或許更好，或許更壞，或許你哪怕下一秒死掉也會把這個世界的未來帶向不可

預測的方向……誰知道呢？&rdo;

&ldo;所以，選擇吧，可見的未來和未知的未來。自己的世界和陌生的世界。&rdo;左慈攤開手，&ldo;兩個世界，在你一念之間。&rdo;

&ldo;我選……&rdo;他看著兩個來回切換的畫面，淹沒在鮮花和掌聲裡的自己，情緒低落的父母……直到最後，他看到上高一的弟弟正低聲

安慰著妹妹。

&ldo;小弟。&rdo;他笑了起來。

&ldo;選好了？&rdo;左慈問。

&ldo;選好了。&rdo;他點點頭，一字一句地說，&ldo;我……留下來。&rdo;

&ldo;哦？&rdo;左慈挑起眉毛，眼睛一閃一閃，&ldo;這可是個亂世哦，你的宗室身份不但沒有任何好處，還是個靶子哦，難道這比你原先那個

和平幸福的世界還要有吸引力？&rdo;

他不好意思地笑：&ldo;或許這麼說有點矯情……但是這個世界需要我的人更多。&rdo;

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毫無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