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靈龜八法(第1/2 頁)
徐一真將秀兒所說一五一十的複述了一遍,不敢夾雜任何自己的猜測。
皇上看了徐一真一眼,清淡一笑:“不過是病人荒誕之言,徐太醫不會當真了吧?”
“自然不會,自然不會當真。”
徐一真心裡咯噔,覺得秀兒說的八成是真的,而且皇上定然是知道真相原委。
這是顯然的。
朱元璋作為古往今來,唯一從赤貧一路殺成皇帝的猛人,或許見識上因為出身與時代有所侷限,但智慧和眼界毫無疑問的一等。
張宣,充其量不過是軍二代,還是本事稀鬆平常的軍二代。他的作為哪能逃得出皇帝的法眼?一切怕是都在皇帝的注視之下。
但若皇帝早就知道真相,那讓他給秀兒看病,怕是有別的意義在。
徐一真一時腦袋冒煙,幾乎不能思考。他想了半天想不出能有什麼別的意義。
左右想不明白,所幸就不再想了。他畢竟只是個大夫,治病救人罷了,至於其他的,就交給其他人好了。
見徐一真眼眉恭順,不再有遲疑,皇上很滿意:“我已著欽天監看過了,五天之後便是良辰吉日。到時便讓秀兒行拜師禮。”
徐一真一聽連良辰吉日都看過了,顯然皇上早有決斷,便也不再二話,磕頭行禮謝主隆恩。
皇宮中的故事不必多說。
每次從皇宮中轉一圈,無論時間長短,無論治病還是答對,事後都讓他有身心俱疲之感。走出宮門,便看到停在外面的馬車,和馬車上正假寐的,似乎從來沒有離開的六爺。
六爺聽見腳步聲,睜開眼:“徐大人。”
“六爺辛苦,”徐一真招呼一聲:“回家吧。”說著進了車廂,直接躺下。
感受著車廂的起伏,徐一真思緒放空,卻並沒有如同想象的睡著,反而又有許多思緒湧了出來。
蔡國公秀兒的話,幾乎瀕死的小倪,保生堂這的一切,皇上的表情交織在一起,總讓他有種不真切的感覺,好像蒙著一層濾鏡。
管這麼多做什麼呢?說到底,我不過是一個大夫罷了。徐一真喃喃自語。
皇宮中,養心殿,蔣瓛正給皇上彙報,內容正是六爺所說。
蔣瓛說完便不再言語,跪地,眼睛看著地面,凝神靜氣,等皇上示下。
“一個藥鋪,舍藥於貧民,施恩於百姓,他想做什麼?”皇上一聲冷笑:“查。一是目的。只為治病救人?若只一人朕還相信,一個遍佈金陵城規模巨大的藥鋪,我卻不信。”
“二是,錢從何而來。舍藥也是要錢的。只靠劫富濟貧不過是杯水車薪,斷不能如此長久。它一定還有其他錢財來源,且數目不菲,一定要查清楚!”
蔣瓛低頭應是。
“至於蔡國公府,”皇上問蔣瓛:“府中可有錦衣衛?有何收穫?”
蔣瓛言說:“別的並無異常。只是張宣與其妹、其母關係似乎並不好,往常也從不看望。另外,每日亥時張宣常與其管家在書房密談。”
皇上神色一沉,笑說:“一切照舊就是。”
蔣瓛低頭應是。
且說徐一真躺在馬車上,神情恍惚晃晃悠悠,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突然被六爺叫醒:“徐大人,到了。”
徐一真聞聽下了馬車,推門入府。先不去臥房,直接去小倪所在廂房。
推門進了廂房,便見小倪安靜地躺在床上,身邊丫鬟正胳膊撐著腦袋打盹。
聽見動靜,丫鬟醒來,見是徐一真,連忙行禮,口稱“老爺”。
徐一真擺手示意免禮,問小倪情況。
丫鬟說沒有情況,一天下來小倪躺床上一動不動,好在會吞嚥,因此喂水餵飯倒也方便。
徐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