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病情急轉(改)(第1/2 頁)
徐一真一時無言。
的確,太醫儘管是醫生,但它首先是官,更別說這還是皇帝的意思。在這件事上,他固然是那個倒黴蛋。但要說張長貴就幸運麼?
不盡然。
“胡、陳兩位院判可知道?”他問。
“也許能猜到一些,只是不知道詳細罷了。”張長貴說:“在兩位大人看來,是你治好了皇孫、皇后的病,入了皇上的眼,破例成為太醫院院使。”
“不僅他們倆,太醫院上下心中怕是都有不服。”
徐一真點頭笑說:“不服很正常,本就如此。”他轉而笑容收斂:“那敢問張大人,我接下來該如何做呢?”
張長貴語氣沉凝,有著讓人心安的力量:“去做你該做的,做你本要做的事。”
徐一真聞言愣了下,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點頭。
這話說的簡單。今天之前,他做著本要做的事。今天之後再做本要做的事,就不由自主的要多想一些。
但,
“您說的對。做我本要做的事。”徐一真一瞬間豁然開朗。
那些陰謀詭計、決策爭鬥是上位者要關心的。他不過是一大夫,治病救人是本分。其他的,就讓其他人去解決吧。
“多謝張大人指點。”徐一真站起身來,抱拳拱手深深一禮。
張長貴回禮,並不多說。
迎著太醫院中眾人不忿、不服的目光,徐一真走出了院門,回頭對送出來的三位大人,笑說:“小子才疏學淺,雖受皇上器重得了太醫院院使的官職,但心中也是忐忑,恐難當大任。今後太醫院上下事務,仍由三位大人負責。只在事前事後告訴我一聲就好了。”
張長貴和陳自蒙愣了下。
陳自蒙是一時沒想明白他這樣說的用意。
張長貴則在愣了下之後轉而心中讚歎。自然,徐一真的這個院使的官,水分很大,源於一場陰謀。
但水分再大,官還是實打實的。即便知道真相,也很少有人能夠割捨為官的誘惑。畢竟醫官也是官,用好了也受用不盡。
他竟然能不要這權利。張長貴真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胡一銓則更為直白,聽了這話也不再擺著一副那樣的面孔,態度溫和了許多,抱拳拱手,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見載著徐一真的馬車漸行漸遠,胡一銓才困惑的問張長貴:“張院使,這姓徐的是什麼意思?是真如他所說的,覺得自己才疏學淺,還是有什麼後續手段?”
畢竟設身處地想,若是自己前一刻還是名不見經傳的針醫,後一刻就成了當朝五品醫官,他可捨不得自己的權力。
張長貴笑說:“想這麼多做什麼?做好自己分內的事,立身中正就是了。”
胡一銓想想也對,便不再說什麼,跟著似乎突然心事重重的陳自蒙,回太醫院去了。
六爺駕著馬車,一路來到關志這兒。此時已是辰時,該給關志婆娘行針了。
車停在門外,六爺上前拍門。
過不一會兒,關志開門,見拍門的是六爺先是一愣,視線越過六爺肩膀看到他身後的徐一真,又是一愣。
今天畢竟是第一次去太醫院,他穿著嶄新的官服。五品的官服胸前的白鷳圖案晃得人眼暈,晃得人腿軟。
關志順滑得跪倒,磕頭:“小的拜見大人。”
關志原以為,看到徐一真穿著官服會氣憤,會感到屈辱之類的。
完全沒有。只有敬畏,卑微以及羨慕。
三天,眼瞅著徐一真從破落戶乞丐成為朝廷的五品官,這太勵志了,太讓人羨慕了,也太讓人敬畏了。
這就是皇權,只需要入了黃老爺的眼,一切都唾手可得。
徐一真卻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