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求援應天府(第1/2 頁)
所謂衙門口朝南看,有理沒錢莫進來。
洪武年間的衙門,正是推倒重來百廢待興的時候,還未到明中後期那樣的難進,又有朱元璋時不時舉起的屠刀,官員從上到下一個個戰戰兢兢,生怕哪一天不明所以的就被砍了。
徐一真一行,雖然穿著不俗,但一沒拜帖二非官身,也不是說進就進的。再看他們,兩手空空也沒個孝敬,不太懂事的樣子,門子就更加不屑。
他不耐煩地揮手:“走走走,這是什麼地方,大人是什麼身份,是你們想進就進的?”
六爺從懷中取出一塊鐵牌,遞了過去:“請將此物交給知府大人,想來他會改變主意的。”
門子接過鐵牌,墊了墊,有些分量。一面陽刻著一個大大的“王”字,一面陰刻著許多小字是“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
可惜門子不認字。
他雖不認字,見識是有的。在這偌大的金陵城裡,能有鐵牌的都不是一般人,要麼是某個國公府的人,要麼是某個官府的人。
無論是哪個,都說明眼前這些人有官面上的背景,都不是他小小門子能得罪的。
他語氣也柔和了許多,點點頭,抱拳一禮:“各位稍待。”然後便拿著鐵牌進府去了。
沒過多久,中門大開,一個穿著官服的胖子略顯慌張的出了門,視線一掃,便看到了徐一真一行人。
他連忙小步疾走過去,來到為首的徐一真面前,站定,順順氣,雙手將腰牌遞上:“應天府府尹吳世佐,見過王大人。”
徐一真愣了下,而後笑說:“吳大人,在下太醫院院使徐一真,並非王大人。”
吳世佐頗為尷尬,禮行也不是收也不是,動作停在一個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
徐一真把身一錯,指著身後淡定的六爺:“這位才是王大人。”
吳世佐如蒙大赦,連忙走了幾步來到六爺跟前,把禮數又做了一遍:“應天府府尹吳世佐,見過王大人。下人無狀衝撞大人,還請恕罪。”
“哦,原來是下人無狀啊。”他拿過腰牌,重新踹好:“本官知道了。不知現在,我們可能進府了?”
“自然自然,”堂堂府尹大人此刻當起來門子:“諸位裡面請。”
應天府府尹,正三品,文官。北鎮撫司鎮撫使,從四品,武官。
雖說洪武年間文官武將地位還未像明中後期那麼懸殊,但也絕不可能直接顛倒過來。更何況正三品和從四品,差了整整兩級呢。
官場之上,別說兩級,就是一級也能壓死人。
但吳世佐自有苦衷。
應天府府尹,表面上是三品官,高高在上,實際上就是一孫子。在這金陵城裡,隨便一個人犯了事都得加上幾分小心。你哪裡知道他跟哪個達官顯貴有瓜葛?
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
而錦衣衛,雖說朝廷上下袞袞諸公都對他們嗤之以鼻,但現實是,背靠著皇上,他們卻能在金陵城中橫行無忌。
這怎麼比?
更別說,不久前皇上覆滅胡惟庸逆黨,朝野上下人頭滾滾血流成河,錦衣衛就是那把刀。
錦衣衛打響了名號,也將對其恐懼深深刻在官員的心裡。
這種情況下別說兩級,就算對面只是錦衣衛裡小小的百戶,他也得姿態放低,以禮相待。
吳世佐戰戰兢兢領著眾人來到正堂,分賓主坐定,又奉上熱茶,心裡卻忐忑得很。不知自己犯了什麼事,不知給不給寫遺書的時間。
一想到這兒,他眼淚都快下來了,面上卻強裝鎮定,抱拳拱手一一向四人行禮,最後看向六爺:“不知王大人此來,所為何事?”
六爺大大咧咧:“今兒來找你的不是我。而是,”他抬手指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