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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至此方才後怕起來,既怕這天大窟窿填不平,也怕三大王府誤會她是故意使壞。
迎春聞聽鳳姐竟然收了人家三萬銀子,頓時氣笑了:“無憑無據,竟敢收人家這多銀子,這可真是油鍋銀子也敢撈啊!”
平兒哭道:“油鍋算什麼?奶奶收銀子時候可是簽訂合約,一旦負約,咱們就得三倍償還,這便是上十萬銀子了,不然,奶奶越不會急成這樣呢!”
迎春愕然:“竟跟人簽訂這樣合約?鳳姐姐如何幹下這等傻事兒呢?你怎麼不勸勸?”
平兒這回痛哭流涕了:“怎會不勸呢?也要奶奶肯聽才成,還罵我膽子小,說那葡萄酒隨便弄弄也就成了,這是上天照應咱們呢,這下子可算照應好了!”
隨便弄弄?迎春一嗤,吩咐綉橘:“你陪著平兒梳洗梳洗,司棋,你跟我去瞧你二奶奶!”
司棋綉橘齊聲應了。
迎春肯伸手,平兒歡喜不及,那裡肯再耽擱,自己個就著絲絹子按按眼角,擦擦手指,伸手挽著迎春:“我不礙事兒!”
平兒性子隨和,固執起來也拗得很,迎春只得依了她:“你奶奶真是好命,得了你這個好丫頭!”
榮慶堂距離鳳姐院子並不遠,上了遊廊,再過穿堂,一拐彎兒下了遊廊也就到了。大老遠聽見鳳姐咆哮:“你想燙死我啊?”
平兒面色訕訕,快步上前打起簾子:“奶奶,二姑娘瞧您來了!”
這話一出,屋內罵聲戛然而止,旋即,傳出鳳姐哼哼腔:“恩喲,二妹妹來了,坐!”
迎春有意放緩腳步,給鳳姐一個緩衝收拾空兒,聽著夫君開了腔,這才抬腳進了內室。卻見鳳姐半靠著美人榻,拿個毛巾敷子捂在臉上只是哼唧。
迎春叫聲風姐姐,鳳姐又是一聲哼唧:“難違二妹妹罰步啊,坐啊,平兒,上茶!”
“哎喲,哎喲喲!”
平兒斂著眉眼,手忙較快彈彈椅子,扶著迎春坐了,又接了小丫頭手,親手給迎春奉茶。
迎春自進房,一雙眼眸盯著鳳姐,平日風光霽月鳳姐,今日腮頰鼓脹,一張粉面疼得泛黃,神情憔悴不堪,一幅懨懨病態,往日威儀蕩然無存。
迎春心裡五味雜陳:“鳳姐姐這是怎的啦,前兒好好地,怎麼就病了?要不要請太醫?”
鳳姐一邊哎喲,一邊忙忙擺手:“不用,我喝點金銀花露菊花水也就是了!”
平兒一邊撅嘴嘀咕:“姑娘快別說請太醫呢,連人也不許告訴。”
鳳姐心裡慪的慌,擰眉就罵平兒:“多嘴!”
平兒低頭替鳳姐換帕子,卻是梗著腦袋,搭著眼簾,一幅我沒錯態勢。
鳳姐氣得擰眉挫牙,自覺在迎春面前失了面子,捧著面頰一陣哎喲,哎喲瞎叫喚。
迎春看著鳳姐:“釀酒失敗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何故不敢告訴老祖宗跟太太呢?酒水釀得好,大家受惠,釀壞了,正該同他們說說,叫她們知道你們不易!
“就是三大王府,也該使人去商議,酒釀壞了,需要重新釀造,若能等,則等,不能等,該退銀子退銀子,該賠償,咱們就賠償,生意不成人情在,你這遮遮掩掩算什麼意思呢?”
鳳姐最是要強性子,聽說要認輸賠銀子,頓覺顏面掃地了,那裡服氣,哼哼唧唧只挫牙:“商量什麼?王府豈是好拿捏呢?再者說,咱們這還沒到山窮水盡你那一步呢,焉不知明兒就成了?”
一時又倔強起來,直覺迎春是來看她熱鬧來了,掙扎著站起身子:“平兒,給我換衣服,咱們這就去想法子去!”
迎春見鳳姐撞了南牆不回頭的樣子,心裡氣的很,伸手把鳳姐往美人榻上一摁,蹙眉道:“姐姐這是跟我慪氣呢,我說錯什麼?不該讓你們上門認輸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