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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一點都不疼,就像睡一覺一樣就做完了。理著說著,後一通籍貫,他和漢橋還是老鄉,而且兩個村相距才幾十裡地。老者還說了他的家庭,說兩個女兒都不管他,生活也過得很棲惶。眼看著漢橋的頭髮一寸寸地往下掉,想到她極有可能是自刮胎毛之後的第二次清理。一時我覺得很荒唐,很滑稽,一個好好的人,怎麼一會兒就變成了尼姑。想到了手術的殘忍,疾病的殘忍。來時漢橋還專門理了發,現在那個美好的髮型蕩然無存了,她的頭成了人人可做的人類最為統一的髮型,也是最無可挑剔的髮型。漢橋剃了頭,沒了一寸青絲,只剩下了一個白光光的腦袋。我用洗臉毛巾為她遮住,來到屋內。去端了熱水,把頭洗乾淨。“我咋成了這樣了,我咋成了這樣了。”她低著頭,十分委屈地嘟嚕著。小馮和小門在一邊說著安慰的話,說手術過後用不了幾天就又長出來了。又讓小馮出去,漢橋擦洗了身子,換了衣服。由於手術前8小時不讓吃東西和喝水,又讓漢橋吃些食物,怕到時餓,頂不住。漢橋十分配合,吃了麵包水果,喝了些水。頭上裹了毛巾,早早地睡下了。
妻子成了“尼姑”(2)
躺下久久難以入睡,想著明天的手術。早兩天籤的那些個手術意見書上的血淋淋的文字來到我的腦子裡,擔心發生意外。程大夫說的那些話也來到了我的耳邊,每年要失敗幾個,百分之一的機率,會讓我們碰上嗎?我們急匆匆地往前趕,明天等待我們的會是個什麼呢?是福還是禍,是平安還是危險?又自我安慰道,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住到了最好的醫院,請到了最好的醫生,漢橋的身體和心情也都不錯,全家人都在為她祝福。唉!看命運吧,我們沒有做過惡,沒有坑害過人,上帝不會那麼無情的,他一定會保佑我們這些善良的人的。小心翼翼地欠起身,看了看漢橋,在外面走廊上微弱燈光下,見她平靜地睡著。
剛睡著,朦朧中聽到漢橋在叫我,我一下了從床上坐起來。那時,我的心一直是驚的,一點輕微的響動,我的心臟都會怦怦地跳半天。我見漢橋在床上坐著。我問你為什麼不睡。她說睡不著。我說剛才不是見你睡著了嗎,怎麼說沒睡著。她說沒睡著,你剛才起來我都知道。我說睡吧,明天要做手術,睡好了才有充沛的精力。漢橋半天沒說話。後來對我說,給孩子打個電話吧,出來十幾天了,怕孩子掛念咱們。又問現在幾點了?我看了看手機,已十二點了。我說孩子現在正是上課的時候,等過幾天手術以後再打吧。我擔心到時漢橋控制不住自己,給孩子講手術的事,讓孩子白白地擔憂,還影響學習。一會兒漢橋就掉起了眼淚,十分委屈地說,可想楊雯,明天一旦要是出現點意外,就永遠見不到楊雯了,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我說你不要想那麼多,不會有什麼事的。這幾天你看進去了多少病人,不是都順順利利地出來了,而且咱們還是許大夫做的,許大夫是全國一流的大夫,不會有啥的,請放心了,到時就像那個師傅說的一樣,睡一覺就做完了。等過幾天痊癒了,咱們再給孩子說,這不是咱們在家商量好的嗎,怎麼你又變卦了。漢橋說這些我都知道,我也希望不會出啥意外,可是一旦有意外怎麼辦呢?你就叫我給孩子說個話吧,我不會跟她說手術的事的,就是想聽聽孩子的聲音。給孩子說句話,就是明天下不了手術檯了,我也沒有遺憾了,行不行?漢橋說的我心裡很酸楚,可我還是強忍著。我想到要不滿足她的要求,恐怕她一夜都睡不著覺,反而不好,乾脆就打吧。說行,不過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千萬不要說明天做手術的事,說了,她幫不了啥忙,又給孩子造成精神壓力,影響學習。還是說我們在外面旅遊,過幾天就回去了。漢橋說中。我說你可不要哭鼻甩淚的,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控制好自己。漢橋點了點頭。我就在黑暗中開始撥號。撥通了,一直到忙音也無人接。正要再撥,漢橋叫了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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