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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曉得他天生就是冷漠的性子,他那時候的態度是她從未介意過的,兩人的關係親近他才會毫不在意的展現自己的本來性子。
如今他一會對她冷一會對她笑,反而讓她疑惑趙鄴是不是打算把他們之間那點微薄情誼斬斷了。
現實證明,秦筠這是想多了。
趙鄴這番表現的意思,似乎是打算與她跟親近,而這親近在秦筠看來還不如把他們之間的情誼斬斷好了。
趙鄴不能離京太久,當天留了一夜,連詢問秦筠要不要上京的客套話都不準備說,就帶著她往京城趕。
到了要走的時候,秦筠準備上馬車,剛踩上車踏,就被叫到了趙鄴車前。
&ldo;你隨侍衛騎馬。&rdo;趙鄴掀開了車簾,露出了半張俊逸非凡的臉,不曉得是昨晚做了噩夢還是如何,從早上起趙鄴的臉色就黑的能滴出水來。
秦筠怔了怔,雙眸不自覺地瞪大,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烈日,覺得自己是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
&ldo;皇兄,我哪裡會騎馬。&rdo;
&ldo;學便是。&rdo;
&ldo;那不是會耽誤行程。&rdo;
趙鄴依然淡淡:&ldo;無礙。&rdo;
&ldo;皇兄‐‐&rdo;秦筠拉長了音調,臉上寫滿了淒悽慘慘慼慼,水眸中的可憐在日光下格外清晰。
因為知道要長時間乘坐馬車,秦筠今天穿了一件格外寬鬆的衣裳,內裡紵絲儒衫,外罩輕容紗修仙鶴袍。
交領寬袖,一抬頭細膩的白淨的脖頸便露了出來,猶如剝繭的絲,趙鄴移開了眼:&ldo;身為男子,不會騎馬說出去叫人笑話。&rdo;
說完就放下了簾子,隔絕了秦筠可憐兮兮求寵愛的模樣。
秦筠抿了抿唇,曉得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看著天上的黃燦燦的金烏,想到剛剛趙鄴車窗掀開冰盆洩漏的涼意,差點掉下淚來了。
她自來怕累怕苦,騎射小時候學過一陣,後面出宮了沒人管她,她自然就拋到了一邊,再學這些東西她也沒有意見,但僅限於樹蔭下。
這種天氣就是待在馬車她都擔心自己會化了,更別說暴露在烈日下。
心中千般不願意,害怕耽擱行程讓趙鄴的臉黑上加黑,秦筠還是在侍衛的幫助下上了馬,讓趙鄴的養弟計劃順利展開。
第六章
馬車隔音不好,時不時就有幾聲驚叫穿進車內。
檀木小几上散放的奏摺,趙鄴看了幾眼便心煩意亂地揮到了角落。
就是涼茶也壓不下他心中的躁意,想著以毒攻毒,昨夜他還是歇在秦筠的屋子,只是床褥都叫人裡三層外三層的換了一遍,入睡時心中燥熱還多擺了兩個冰盆。
準備萬全,夢反而更真切纏綿了。
夢中的少年蹙眉水眸朦朧,撅著嘴一直可憐兮兮的喊疼,握著他的手去觸碰如瓷器般細膩柔滑的肌膚。
一夢醒來,不止被衾下頂出了包,他的鼻腔全是鐵鏽般的血腥味。
他竟然想秦筠想的流鼻血了,回想起這件蠢事,趙鄴捏緊了裝滿敗火涼茶的杯子,恨不得扔出車窗,砸暈那個在車外叫個不停的蠢蛋。
又一聲驚叫傳來,趙鄴掀開車簾,恰好對上了秦筠那雙討好的眼眸。
秦筠一直盯著趙鄴的馬車看,見他露臉,臉上立刻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ldo;皇兄,臣弟真的不行了,求你了……&rdo;
這話就跟夢中的一樣,膩味的讓他心中冒出火氣。
趙鄴薄唇輕抿,像是忍著厭惡還混合著一絲他自己沒察覺的其他意味。
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