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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熱氣,小口小口啜飲著補品。雲鬢高堆,綴以寶石金釵銀步搖。手指戴金戒,腕上潔白玉鐲一對。身穿藍底梨花春風裙和錦繡十彩紫雲東來比甲。
“太太,帳本咱們點過了,一本不少。三姑娘交給您的銀票也跟總賬對得上號。查總賬的,是我家老頭子。我們夫妻倆跟著您陪嫁過來這些年,他那算盤珠子還沒出過錯。”安婆子回道。
“你這婆子,不說真假,倒誇一回自家裡。”張氏佯瞪著眼,“依你的意思,三娘是老實了?”
“這個嘛,太太,我石頭心眼不開竅,您別聽我的。”下人能聰明過主子去,好日子也到頭了。安婆子深諳其理。
“我看你還真有點老糊塗,心腸也比從前軟。”張氏突然冷笑,“咱們的裘家大小姐哪是那麼好料理的?她越在我面前做得好,我就是越難信她。”
“那您還讓貴客見她?別的不說,三姑娘的容貌,百裡挑一。六姑娘,七姑娘差得遠了。要真選中她……”安婆子對自小看到大的張氏,難解其心思。
“容貌好有什麼用?玉瓊一向拿不準主意,自然我說哪個好就是哪個好。可惜九兒太小,如若不然,嫁進敬王府的福分就是我親閨女的。”張氏很是惋惜。
“太太,人說長幼有序。妹妹比姐姐早嫁,似乎不合規矩。”安婆子倒也不是幫裘三娘,只說個實情。
“等把日子定下,再給三娘尋一個便是。讓三娘嫁在六娘之前,不就合了規矩?”張氏心中有數。
“您這是想把六娘嫁過去?”安婆子見張氏放下鍾盞,趕緊過去替她捏手臂。
張氏任安婆子捏拿,舒服地眯起眼,卻掩不住精光,“七娘是個可心人兒,平日在我跟前知冷知熱,比她親孃不知聰明多少。可六娘性子軟,沒心計,將來她嫁去王府,我仍好控制。”
“太太想得周到。”能得張氏重用至今,安婆子那張什麼時候能說什麼時候啞巴的嘴起到相當的作用。
“本該把三娘先打發出去,只是這門親對咱們著緊。邊關如今不太平,兩國交戰,毀了咱們六家鋪子。老爺為著這事急血攻心,至今還不能下床。”張氏對安婆子說實話。
“太太,邊境不太平,可那是外頭鬧騰,惹不到大周來。再說,咱洛州在南,離得遠著呢。”安婆子適時平撫。
“可洛州距南德邊境不過三日水路。北邊能打,南邊難道打不起來麼?雖說大周和南德如今親好,卻是今日不知明日事。若能攀上敬王府這門親,別說萬一日後遷去上都有照應,就是明兒正兒得官也易。”作為商家婦,張氏與普通婦人不同,知曉時局變化。
“這也就是太太您。我老婆子哪來這等見識?平時管教丫頭們都累得慌。”安婆子笑著貶低自身,老眼一轉,又幫張氏擔憂,“怕只怕三姑娘不好對付。”
“她不好對付,還不是照樣要把賬本鋪子交給我的兩個兒。我看她就算藏了私,也不過千兩銀子。到她出嫁時,從她嫁妝裡暗暗扣去,又能奈我何。這回我偏要讓她瞧瞧,府裡頭誰才能當家作主。別以為替家裡看顧了鋪子生意,有點小聰明,就當得起大功。將六娘許到王府,將她隨便找人嫁了,全都在我手裡。”張氏手段頗多,但總比裘三娘略輸一籌。要不是裘老爺病糊塗了,恐怕她還壓三娘不住。如今裘家她一人說了算,就百般算計,欲將三娘兩手空空趕出去。這閨中好友衛瓊玉的回鄉,給了她一個妙計。
“太太,婆子有一事不明,卻不知該不該問?”安婆子低眉垂眼,克恭克敬問道。
“說。”張氏心情不錯。
“上都敬王府,雖說是外姓封王,那也是皇帝跟前的紅人。那家王妃嫡親的三兒,為何要往外省尋親事?”安婆子謹慎用詞。
“瓊玉在信上哪裡會提這些。但她說是迎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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