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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動的時候，祁念緊緊地抓著裙角。

生怕突然吹過來一陣風, 她就走光了。

她手不知道擺在哪裡，只敢小小地揪著慕馮許襯衫的衣角。他衣料很薄，還有吹拂過來的好聞味道, 清冽又帶著木香。

「抱緊。」慕馮許偏過頭，硬茬的短髮發梢略顯濕黑，睫毛微顫，他說道。

祁念開始還有些別彆扭扭的，但電動車一開, 她整個人被慣性帶著，慌張一下猛地抱住了慕馮許勁瘦的腰身。隔著布料，他的體溫蔓延過來。

她的臉貼著他的後背。

耳邊有急促的風聲呼呼吹過。

「慕馮許…」她聲音細碎在風裡，不是那麼清晰。

慕馮許懶散地應了聲：「恩？」

「你什麼時候學會騎車的？」

「一直都會，你不知道？」

「不知道。」祁念左思右想，印象裡她不記得慕馮許騎過電動車。下巴微微抬了抬，墊在他後背。

「嘖，太不關心我了吧。」慕馮許說道。

祁念一頓：「哪有。」

一公里的距離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連續過了三個路口，祁唸的視線一直掠過街道兩旁的小區住宅，賣西瓜的攤子擺了好幾個。

攤主在樹蔭下乘涼，一邊扇著扇子。褲腿挽起來到腳踝。旁邊的紅瓤西瓜開了兩個。

「等會回去我們也買個西瓜吃吧？」

慕馮許餘光瞥了眼：「好啊。」

可惜西瓜還是沒買到。兩個人剛出了地鐵站門口，買了點東西，然後還在商場前的噴泉水池那的時候，慕馮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裡說了什麼，祁念不知道，但慕馮許神情嚴肅，眼裡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難過。

「我有事，要先回去一趟。」他說。

剛才還歡快的氣氛，突然跌至冰點。

空氣中有些壓抑，她們兩個面對面站著，卻好像距離很遠。和旁邊說說笑笑的情侶形成鮮明對比。

「出了什麼事嗎？」祁念小聲問。

「恩，出了點事。」他說，「我先把你送回家。」

祁念點頭：「好。」

她手裡還捧著慕馮許剛給她買的星冰樂，是出地鐵站門口的時候，慕馮許買的，說是賠償她上次被他拿走的那杯奶茶。

「其實也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慕馮許把電話揣進口袋裡，黑眸微抬：「我不放心。」

祁念臉一熱。

大白天能有什麼不放心。

不過慕馮許要送她回去，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今天原本要做的事情，要捅破的那層窗戶紙，還是沒能捅破。祁念心底裡多少有點鬱悶。

慕馮許把她送到小區樓下。

快到地方，他腳步停頓：「走了。」

慕馮許抬起手碰了碰鼻尖。

「恩。」祁念咬著吸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順理成章的事情突然卡住，就是彼此都有些尷尬。

她心裡多多少少還有些失落。但又說不出來，就差臨門一腳結果被攔住的感覺，就差一點就能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慕馮許默不作聲地看了她一眼。手從褲兜裡伸了出來，微微一聲嘆息，他輕笑。

緊跟著他就邁開步伐走過來，一把將祁念抱進懷裡。天色很熱，遠處的涼亭裡大爺大媽們正打著扇子，時不時還帶著笑意看向他們。

「等我。」

「恩。我知道。」

「回來就跟你告白。」

「……」祁念怔住。她埋在慕馮許的胸口，眼眸未抬，一個沒忍住，心慌意亂起來。

慕馮許蹭了蹭她的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