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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雲開與之對視，眼中似帶有探究的意味，顧煜避開目光，神情動作皆落入她眼底，&ldo;所以，討厭嗎?&rdo;

顧煜頸上喉結不易察覺地波動，他否認道：&ldo;沒有，你別多想。&rdo;他攤開掌心，&ldo;紅薯給我吧，我吃。&rdo;

闞雲開眉梢微動，她本想趁勢問他，那你喜歡我嗎?思及氣氛已然晦暗不明，她放棄了這個念頭。

步步緊逼，絕非妙招。緩緩遞進，才是迷藥。

顧煜三兩口解決現成的果肉，問她：&ldo;你想什麼時候去買裙子?&rdo;

他想儘快解決二人間那道暗線。

闞雲開反問：&ldo;你想什麼時候陪我去?&rdo;

她的話術高明，顧煜一時招架不住，若說儘快，那剛才的答案就非真心，若說以後，又給了闞雲開莫名的希望。

他非朽木愚鈍，怎會看不出闞雲開幾次三番動作的意味。

思考再三，他還是說：&ldo;儘快吧。&rdo;

闞雲開料想他會這麼答，&ldo;買完裙子，你是不是就要和我劃清界線了?&rdo;

顧煜抿唇沉默，車子重新上路。

&ldo;既然你讓我定，那就看我心情吧。&rdo;闞雲開說，&ldo;我暫時還不想和你劃清界線，想好了再聯絡你。&rdo;

待到闞雲開家樓下，雨勢漸退，幾乎沒有再下。

顧煜從後座拿過一個紙袋，&ldo;你剛才吐得太厲害了，拿回去趁熱吃點吧，胃會好受一點。&rdo;

闞雲開凝疑地接過紙袋，裡面是一小碗用錫紙包裹的砂鍋雞湯粥，粥還熱著，她仔細回想顧煜何時去買的，可記憶失真，沒有馬腳。

她笑道：&ldo;隊長，你有女朋友嗎?&rdo;

闞雲開一早從張赫口中得知答案，但就想聽顧煜親口再說一遍。

&ldo;沒有。&rdo;顧煜說，&ldo;不會有的。&rdo;

&ldo;為什麼不會有?&rdo;闞雲開不等他回答，關門前，她道：&ldo;我覺得你很快就會有。&rdo;

&ldo;謝謝你送我回來。&rdo;她拎起紙袋，&ldo;還有，你的粥。&rdo;

顧煜眸光一沉，眼神趨近於暗淡，注視著闞雲開離去的背影，他垂下肩膀。

有些事情，都已經十年了。

第十章

闞雲開每每發病，記憶總是會不間斷受損，需要等心情完全平復才能憶起一二。

從療養院出來，顧煜似乎晚她幾分鐘上車，她猜測，他應該是那時候去買的眼前這碗溫熱的砂鍋雞湯粥。

闞雲開拆開錫紙外封，揭開觸手帶溫的鍋蓋，坐在桌前小口喝著粥，雞湯淌過味蕾，汨汨暖流滋養被強酸侵蝕的胃管。

擁有感情是人性最軟弱真實的地方，就算矢口否認，也不能阻止感情從難以掩藏的微表情以及身體反應中流露。

哪怕堅強如顧煜，幾次視線閃躲迴避，不自在時喉結異常的滾動，她想，他也不是完全無意吧。

闞雲開食慾不佳，以往如此，她都選擇用酒精麻痺自我，昏沉睡過兩日，方能暫時解決問題。

眼前這碗粥和買粥的人大抵是讓她改變面對的契機。

午時，暴雨停擺，暖陽飄進窗子，今天不完全糟糕。

闞雲開洗淨砂鍋，用廚房紙擦乾附著的水滴，將裝有那支煙的錦盒一起擺在高閣上，她站在妝檯前，才想起

‐‐適才讓顧煜經歷的尷尬，前不久湯庭也讓她經歷過。

工作已然步入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