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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靜女呆呆的看著眼前一切,目之所及儘是焦黑,竟連一座宮殿的框架都沒能留下!
她一直覺得未央宮大的讓人感到寂寞,沒想到都燒了以後比想像中的還要空曠。
「首領內侍何在?」
一名內侍丟下掃帚,快步來到南宮靜女面前:「奴才參見殿下。」
「搶救出什麼物價沒?」
那名內侍面有難色:「這……」
「有沒有搶出來一幅畫?」
「奴才該死。」
「……你們都退下。」
「是。」
春桃和秋菊交換了一個眼神,默默的退了出去。
時間一點一滴流走,春桃幾次想進去看看都被秋菊阻止了。
南宮靜女在廢墟上足足待了一個時辰才出來,沉默著上了轎輦:「回府。」
「喏。」
齊顏沐浴完畢,洗去一身塵土,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突然聽到殿外傳來一陣侷促的腳步聲,下一刻,殿門被推開了。
「參見殿下。」
南宮靜女胸口起伏,紅著眼眶立在齊顏面前兩步外。
齊顏心如明鏡,壓抑著心中的愧疚,用平靜的目光與南宮靜女對視。
直到春桃和秋菊從外面將殿門關好,南宮靜女才猛地撲到齊顏的懷裡。
齊顏的心頭一顫,用不解的口吻喚道:「殿下?」
南宮靜女嗅著齊顏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和水汽,將眼淚盡數沾到她的衣襟上:「未央宮沒了。」
幾乎是同時,齊顏的腦海中湧出數個「合理」的對答。可到了嘴邊卻化成無聲的嘆息。
好在南宮靜女猶自沉浸在失去生母畫像的哀傷中,並未察覺。
她緊了緊環著齊顏腰身的胳膊,操著濃濃的鼻音說道:「什麼都沒搶出來,母后的畫像沒了,想等駙馬府建好再送給你的夜明珠也沒了……」
齊顏記得:除夕宮宴上南宮讓加賞給南宮靜女一顆東海夜明珠,這件東西正適合夜不能視的自己。
齊顏的嘴唇翕動,終於擠出一句「合理」的話來:「怎麼好好的會沒了?」
南宮靜女吸了吸鼻子:「未央宮大火,全都燒了。」
齊顏抬起手,撫上南宮靜女的後腦,摸到的是微微隆起的髮髻。
這裡不同於草原,渭國的女子一旦出嫁就要將披散著的青絲綰起,終身都要梳著已婚女子的髮式。
無論出嫁時幾歲,一旦髮式變了就不再是孩子了。
自此以後言行舉止要更加註意,不得作出有失婦德之事。
南宮靜女的頭髮因自己而綰起,未央宮的大火因自己而起、在不久的將來她所失去的一切都會由自己親手造就。
齊顏好想尋一處深山爬上去,問一問住在蒼穹之上的天神:為什麼?為什麼要讓覆滅草原,為什麼要讓自己用如此的手段復仇?
南宮靜女又哭了一會兒,悶聲喚道:「齊顏?」
「嗯?」
她在齊顏的胸口蹭了蹭,抬起頭:「你怎麼不說話?」
齊顏微微垂下眼眸,南宮靜女讀到了那雙琥珀色眼眸中透出的淡淡哀傷,又聽她深沉的說道:「臣不知該如何安慰殿下,恨自己不能感同身受,更不能為殿下分擔苦楚。」
南宮靜女抽搭了兩聲,攥著齊顏的衣角:「本宮累了。」
「臣送殿下回去休息。」
「就在這兒吧,本宮沒力氣走那麼遠。」
「好。」
齊顏扶著南宮靜女坐到自己的床上,蹲到床邊親手為南宮靜女脫鞋襪。
南宮靜女紅了臉躲了躲:「本宮自己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