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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將裝有文房四寶的布兜為丁奉山挎上,躬身說道:「少爺,小的祝您旗開得勝金榜題名!」
不少人在心中暗笑:這家丁之言不僅不應景兒而且很粗鄙,不過是一個童生試丁奉山以十九歲的年紀參加已經算是奇聞了。
唯有一人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匹夫。」
齊顏轉過頭去,說話之人是一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衣著簡單背著箱籠,腰間懸著一枚通透的玉佩。
少年察覺齊顏的目光冷著臉轉過頭來,對上了那雙獨特的琥珀色眸子改口問道:「兄臺意下如何?」
齊顏平靜的回道:「管旁人作甚,且由他罷。」
少年細細品味齊顏話中含義,笑著點了點頭,心中的憤憤之意淡了不少。
「在下公羊槐,京城人士,小字白石。就是『白石鑿鑿』的那個白石。」
齊顏勾了勾嘴角:「揚之水,白石鑿鑿。素衣朱襮,從子於沃。既見君子,云何不樂?」
公羊槐大喜:「兄臺好見識,未請教?」
「齊顏,晉州人士,尚無字。」
公羊槐拱了拱手:「幸會幸會。」
齊顏禮貌的回了,心中卻是另一番思量。
京城重地繁華非常,全完沒必要輾轉到允州來參加童生試。而且『公羊』這個獨特的姓氏讓齊顏想到了一個人。
面具人定期會給齊顏一份捲軸,裡面是京城和地方一些重要官員的資料,其中宗正寺卿便姓公羊。
從考院中走出十二人來,他們停在四方桌前朗聲說道:「每個人必須將所有的物品放到桌上檢查,連同外衣也一併脫下。凡有夾帶小抄者立刻出列或可得從寬處置,一經查出消去應試資格三年!」
「嘭」的一聲,丁奉山將布袋摔到了四方桌上:「東西想查就查,衣服本公子便不脫了。」
對方顯然認識丁奉山,陪了個笑臉象徵性的檢查了東西就放人了。公羊槐的聲音再次傳來:「這允州府的人都怕他?」
齊顏輕聲回道:「在下初到允州,知之不詳。」
「哼,我可不怕他。」
齊顏垂眸不語卻坐實了公羊槐的身份。宗正寺卿為從三品又是內庭近臣,丁奉山的父親丁儀雖有兵權卻只是四品的衛將軍,公羊槐自是不必怕的。
宗正寺掌管皇帝的宗族之事,與公羊槐結下同窗之好對日後復仇大有裨益。公羊槐絕不曾想到:身邊的這個十四歲的少年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思。
很快到了齊顏他們,沒有丁奉山那樣好的殊遇二人將東西一一擺到桌上,並脫下外衣交給院士檢查。
齊顏的胸口平坦,站的筆直一派坦蕩:師父說的沒錯女子的身份只會成為她復仇的阻礙,藥丸已全部服下自己再無後顧之憂。
齊顏行在公羊槐的身後,考官拿著名冊叫到學子的籍貫和姓名。到公羊槐的時候考官明顯遲疑了片刻,將木牌遞給公羊槐問道:「京城的?」
公羊槐點了點頭,考官似乎想到了什麼。入了單間小號主考官走上高臺說了幾句例行的話,看了看天色命人在大銅鼎內插了一柱粗香:「時辰已到,開卷。」
與春秋闈不同,童生試雖然考三門但因試題淺顯,規定三個時辰答完全部內容。題目從:試貼詩、經論、律賦、策論,這四門中選取三門。
齊顏開啟捲軸看到題目,目色一沉。
試帖詩的題目是:以《三字經》為題,做一首五言六韻詩。
第二題經綸也擦了個偏鋒:《經義與論》,這道題目看似古怪可在稍有底子的人看來分明又是一道廢題!
經義和論原本是兩門學問,南宮讓登基後改革科舉將二者歸一稱為:經論。早在南朝時期,大家劉勰著有《文心雕龍》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