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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蘭拿起筷子，兩人悶聲吃飯。

31火化(2)

長久的沉默，晚飯過後聶蘭去刷碗，蒙剛和聶蘭搶活，聶蘭不理他，蒙剛說，本來家務活就是aa制，聶蘭就笑了。

&ldo;對了老婆，加班開了什麼會?我看著老趙像是也留下了。&rdo;蒙剛邊刷碗邊找話說，聶蘭在一旁擦著桌子。

&ldo;那個會啊，主要就是開給法醫開的。&rdo;聶蘭盯著桌子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沒有抬頭看看自己的老公，繼續說道：&ldo;被害者的家屬已經接到了學校通知，兩人明天坐最早的一班車來天都市。&rdo;

&ldo;哪裡人來著?&rdo;蒙剛似乎是來了興趣，家裡人聯絡上了，就是說可能會獲取到更多線索。

&ldo;高遠縣鄉下人，忘了是什麼村子。&rdo;

&ldo;高遠縣，天都市最北邊那個縣吧?家長不會現在已經知道詳情了吧?&rdo;

&ldo;學校連楊雨靜被害這事都沒告訴家長，只是說了已經確定孩子失蹤，事關重大，讓家裡人迅速趕來。&rdo;聶蘭說完嘆了一口氣：&ldo;家長要是看見孩子，哎，大隊長說的也對。&rdo;

&ldo;他呀，他說了什麼?&rdo;蒙剛問到。

於是聶蘭把下午的事給蒙剛說了一遍。

原來大隊長開會是要給幾個法醫派下緊急任務，就是讓他們加班加點再對死者的屍體詳細檢查一遍。說是屍體，自然已是不完整，零零碎碎分了幾個大透明袋子被放在了冷櫃裡。法醫檢查過後要取幾個樣留用，剩餘部分必須要在家長到達天都市之前全部拿去火化。

當聶蘭聽到大隊長做了這樣一個安排之後，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當然她的出發點是站在火化的事應該交給家人去做，他們沒有權利擅自讓死者的屍體變成一團灰。不過她剛站起來就被趙國森一把拉住了，趙國森和大隊長共事多年，固然瞭解他的脾氣。他沖聶蘭使了使眼色，大隊長便說：

&ldo;聶蘭同志，你的問題趙老師過後會給你一個答覆。&rdo;

聶蘭訝異，難道自己沒說話都已經被他們看出是什麼問題了?但是驚訝之餘不免有些不服，一直把情緒帶到了會議結束。

會議只持續了五分鐘，這是聶蘭有生以來參與過最短的會議。散會後，聶蘭一股勁兒地想到大隊長處問個清楚，趙國森一句&ldo;別給隊長添麻煩&rdo;，便把聶蘭給叫住了。

趙國森怎麼說也是聶蘭的老師，聶蘭只能停下來聽他說教。

&ldo;你想問隊長什麼?&rdo;趙國森面無表情，則著臉問聶蘭。

&ldo;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不給死者屬一個全屍?&rdo;聶蘭道。

趙國森無奈一笑：&ldo;哪裡還有什麼全屍啊?&rdo;

沒等趙國森說完聶蘭就岔開說：&ldo;以前的案子，按規矩都是死者家屬來領屍體，即使，即使碎成這樣了，也應該把屍體還給他們。&rdo;

聶蘭說這話似乎有些沒底氣，說得斷斷續續。

&ldo;以前是，可以前你見過碎成這樣的屍體嗎?&rdo;趙國森耐心地向聶蘭解釋。

&ldo;可是……按規矩。&rdo;

&ldo;沒有什麼可是，規矩也人定的，法律都會時時修改，這樣才會進步。&rdo;

&ldo;難道也不讓她家人見她最後一面就直接拿去火化嗎?&rdo;聶蘭搖搖頭：&ldo;我們可從來沒有過附帶火化屍體的先例，買一送一啊?&rdo;

&ldo;哎，你還是太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