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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南逃的人群隊伍越來越龐大,大到讓仇天行看著都觸目驚心起來。此時,望著龐大的人群,宋安也心慌了起來。他在想著前幾天自己的決定是否錯了,自己是不是也該帶著孫女,孫女婿一起逃難了。
“哎!這老天爺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這麼糟踐我們這些百姓啊!難道就不能有一個安生的日子過嗎?我們要求不高,只要太太平平的有碗飯吃就好了啊!”宋安望著山下龐大的人群,口中無力的喃喃道。此時,他的白鬍子也不像往日那般精心打理了,都已經一團團的糾結在一起打上死結了。
聽到宋安的話,仇天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他只能報以深深的沉默。他不能用前世他在現代社會生活不如意時的自我催眠的話來回答宋安。
“好日子是過,苦日子也是過,反正都是過,又談何好壞呢?”這種話,仇天行說不出口。他知道,宋安其實不在乎好日子還是苦日子,他需要的僅僅只是安生的日子。
對於宋安,仇天行覺得他真是一個好人,那些路人生病前來求醫問藥的,他都盡力的招待,從來不嫌棄別人給不起醫藥費。可以說,仇天行認為他的醫德是剛剛的。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積善行德,一心為了病患的好人卻求不來一個好時代,一個能讓他能落下腳的太平之地,這真是一個悲哀。
望著宋安那落寞佝僂的身影,仇天行一時間想到了一句話。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
仇天行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了。是惡人錯了,是善人錯了,又或是他們都沒錯,是這個時代錯了?
就在仇天行的目光中,山腳下的人群滾滾向前,他們攜家帶口,拖兒帶女,懷裡揣著身上揹著僅有的家當,向著心目中安全之地湧去。可他們真的能到達目的地嗎?在這條不歸路上,他們最終又有幾人能活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寧願死在逃亡的路上做異鄉鬼,而不願意留在故鄉拼死一搏?”仇天行口中喃喃的說道。
仇天行身後的秀兒聽見了這話,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知道這些人其實就是想活而已,就像數年前那逃亡路上的她那樣。
看了一會兒後,宋安便回屋去了,他決定了還是隨眾人南逃。於是,三人便開始整理起行禮來。
對於仇天行,宋安和秀兒都認定他和自己是一家人了。其實宋安是想年前讓仇天行和秀兒拜堂成親的。但仇天行以為秀兒太小,緩兩年再說為由推辭了。於是,雖然仇天行沒有與秀兒拜堂洞房,但其實與一家人無異了。
對於仇天行這個準孫女婿,宋安很是滿意的。這孫女婿踏實肯幹,人又老實,對孫女兒又非常體貼,自家孫女嫁了他絕不會吃虧的。可唯一遺憾的就是,這準孫女婿自稱是秀才功名,可看他樣子彷彿不通八股,也不喜文章。這以後咋去考功名啊?為此,宋老頭還唏噓不已,愁白了幾根頭髮。
如今,宋安不愁這個了,他在愁著出門逃難後又要過那種衣食不周、四處飄零的生活了。就在宋安囑咐著這次出門遠行要多帶些衣服被褥和糧食餐具時,卻不知一場殺幕已經逐漸籠罩過來了。
家中簡陋實在沒有多少東西需要整理的,不到一個時辰,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只是此時已經漸漸天黑了,宋安覺得還是住上一夜,等明天一大早再出發,反正不差這一夜了。多年的逃亡經歷讓宋安自以為懂得了很多,可惜的是,這次他將物件算錯了。韃子不是安定不動的天災,也不是靠腳步行的流賊,而是騎兵,韃子可都是有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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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剛矇矇亮,仇天行他們還在睡夢中。這時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哭喊聲,無數的人吼叫著嘶喊著往峴山方向跑來。這巨大的聲響直接驚醒了仇天行三人。
“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