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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覺得他壓在胸前有點重,推了推他:「我怎麼信你?我媽 19 歲生了安秦,我爸還是拋棄了她。她知道我懷孕的事後想讓我跟你結婚的,你和我哪個能接受這個結果?」
王培清說不出來話,他感覺張口就難受,眼淚就壓不住了。
安平看著他臥室的天花板,冷峻道:「而你,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你的軟弱。你一個連 qq 盜號這種誤會都不想主動解開的人,你當時能有多愛我。我接受你的軟弱,並不意味著要把主動權交給你。」
他眼角的淚滑下來,又被撇去。他半跪的姿態在安平邊上,低頭去吻她:「你現在又接受我,為什麼?」
安平不喜歡看男人哭,但是看著王培清這樣她心裡有一種惡作劇得逞了的快意,當然也只是一瞬,她希望他依舊是昂揚的。
「你的核心優勢從來就只有一個,我喜歡你。」安平輕輕摸著他受傷的那隻手,不想對他太過分。
王培清覺得兩人此刻就像被浸泡在深海里一般,安平已經上岸了,可他還是往下沉,他受不了了,轉身,背對著她躺下,眼淚往下滑,可他又不敢驚動她,拼命壓住聲音。
安平摸了半天,找到手機看了眼,凌晨三點,真有他的。
她伸手拍了拍他背:「好了,這事,我不說你,你也別說我。我兩那時候都有自己的問題,讓它過去好嗎?」
但是再回到那個時候,以她當時的智慧,大機率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現在回頭看竟然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了。
王培清一直沉默著,連帶著整個臥室的氣氛都變得沉悶。安平生理上的累已經控制了她,她眼皮有點在打架,她又捅了捅他背,人沒動彈。她只好轉了個身半擁著他,手摸到他臉上,指腹上沾了一手冰涼。
她又轉身摸到紙巾,抽了兩張先擦了手,又抽了兩張塞到他懷裡:「王培清,我不哄你了。男的動不動就哭,會讓人沒慾望的。」
他終於有了點動靜,起身,背對著她坐在床沿,拿起她塞過來的紙巾擦掉臉上的淚痕。嗓音啞著:「你睡,好嗎?」
他無法面對她,尤其是那些分手時說出的惡劣言語,還有他對她品質的質疑,都成了扎進肌膚的軟刺。再見後他自以為是地將她拖進公司,想著要一步步給她她想要的成功,再以此俘獲她。現在看來,要多卑劣就有多卑劣。
她的可怕之處就在這,一顆心願意的時候,全都刨開給你,讓你在她的坦蕩下自慚形穢。
安平嘆氣,她實在累,還是躺著往他身邊寸了寸,臉貼在他後背上,環住他腰:「你跟我一起睡,我好睏,腿也疼。」
「哪裡疼?」他轉頭看她。
安平拽著他右手往她腿上摸:「胯骨。」
他手捏著她胯骨的位置,一下一下的輕柔,問她:「疼嗎?」他也不知道他在問什麼,也不知道從何問起。情緒翻湧不停,剛聽完她說,他真的覺得自己要痿了。身心都痿。
安平迷迷瞪瞪的,她握住他那隻手,淺淺笑了下,閉著眼:「不疼啊,你上來吧!」她拖著尾音,「這事你得自己消化。」
她料定,他也不會就這麼被嚇住。但至於他怎麼消化安平不知道,她發現自己還是挺沒出息的,想折磨他一下,又看不得他這麼難受。
但是要選自己喜歡的人,不就是要承擔歡喜,低落,各種情緒的陣痛。她在去年的那場人生事故中就看清自己不是一個願意為秩序和安穩俯首的人。
王培清躺上來,手沒有停,還在給她捏腿,但是他也不說話,安平在他胳膊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很快進入夢鄉。
她再醒來,是被鬧鐘吵醒的。身邊沒有人,她起來換了自己的衣服,將他的睡衣拿出去要往髒衣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