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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秦斂並不經常這樣無語。或者可以說,除去大婚那天他大概是因為沒料到我在千斤壓頂的頭冠之下還能思路清晰地反駁他,從而一時因稍稍驚訝而失神之外,他和我的對話都是以他占上風而告終,把我明褒暗貶或者明貶暗也貶地直說得啞口無言才罷休。
若是擱別人,這樣的結果反覆出現後,大概會有兩種反應。一是對秦斂退避三舍,假如三舍不夠還可以再退五舍,芳糙萋萋鸚鵡洲,煙柳畫橋鎖清秋,天下之大,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二是愈挫愈勇,懸樑刺股鑿壁偷光囊蟲映雪無所不用其極地用知識武裝自己,然後幾年之後為一雪前恥而捲土重來,以一針見血博學強識舌燦蓮花之本領讓秦斂徹底羞愧,羞愧到雙掌在面門一拍,廢掉自身畢生絕學。
然而我既無法對秦斂退避三舍,也無法出宮只為去閉關報仇,我跟秦斂朝夕相處,除了努力讓自己大度,氣憤之後找點歪門邪道來安慰安慰自己,也沒有了其他別的方法。
兩個月前,我隨父皇來到南朝,受到了南朝的盛情款待。
關於盛情與否的判斷要看排場的大小和東道主臉上笑容的程度。而從現場看,南朝眾位皇子宮妃都列席,人物很全,婢女很美,食物很可口,舞女很敬業,排場和麵子明顯都給得十足;而皇帝臉上的笑容也十分的和煦,堪稱七月天氣裡的一絲清風,或者是臘月天氣裡的一輪暖陽。
國家與國家高層的往來,總是要帶一些交易。我的父皇和秦斂的父皇在談笑間似乎就已默契地達成協議,各取所需,酒宴間聊得看起來很是愜意。
臨近末尾的時候,南朝皇帝的眼風突然朝我掃過來,嘴角帶著笑意道:&ldo;傳聞蘇國的一對公主才貌雙全,一個安靜一個活潑,一個能歌一個善舞。琴棋書畫劍,詩歌茶酒花,皇族男子要學的兩位公主都學得面面俱到,且研習得精深。孤今日見到的這位二公主,美貌著實萬裡難挑其一,不知舞蹈是否也如容貌一樣令人驚艷?&rdo;
其實我很想實話講,傳聞基本百分之一百都是有注水成分的。當然,這段話從傳聞到南朝皇帝的腦筋裡再到其口中,就又更加了幾分刻意讚美導致的注水成分。
琴棋書畫劍,詩歌茶酒花,我既要學得面面俱到,就無法再做到研習精深。我的劍術基本不能稱得上是劍術,只能花拳繡腿地耍一套最熟悉的路數,或者是幾招最拿手的姿勢,除此之外,我對這項運動的瞭解就只剩下了死記硬背的幾套劍術歷史,以及八卦得來的資料比較詳細的幾位劍術高手人物傳。而之所以只熟悉這幾位高手而非少林高僧武當教主等等,在於他們幾人有一個共同點‐‐容貌比較好看。
但南朝陛下的話既已說出口,我便不得不走到宴席正中央,在傳聞中我所擅長的幾項中選出一樣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表演一番,以此證明南朝陛下金口玉言,絕無妄語,以及證明我並非繡花枕頭,乃是蘇國貨真價實的二公主。
我綜合考慮了一下。覺得我所拿得出手的,大概對於南朝在座這些女人來說,也都是她們可以拿得出手的。唯獨蘇國的鳳闕舞,是皇室獨有的舞蹈,縱然他們見多識廣,也未必瞧過。從而縱使我跳錯,他們也無法細眼瞧得出來。
鼓點奏起的時候,我偷偷地看了一眼秦斂。
其實這之前我已經在座位上偷看他許多遍。他坐在距我不遠不近的位置,束起的冠發,斂起的沉靜眉眼,唇畔似有若無的笑意,以及寬大袖袍下修長優美的手指,我在他撫弄酒杯的時候都可以看得到。
這是一個比我的哥哥蘇啟還要優雅從容的男子。
我在座位上偷眼看他的時候,他沒有看我。他的眼神有一點漫不經心,好像酒杯和裡面的酒有莫大的魔力,吸引著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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