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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出了神。
所以那一晚,佟聞漓也喝了不少的酒,她也說了好多好多關於她的故事,關於她的過去,關於她的國家……唯一沒有聊到的就是她的未來。
他一直安靜的坐在她面前聽他說著,秋水目裡繾綣地映著餐桌上的點點星火。
她最後醉的不行,擺擺手,「不說了,總是說我的事,多沒趣,你呢易聽笙。」
面前的人也喝了不少,但不同於她立刻上臉的樣子,他近乎都看不出來,只是在那兒糾正道:「常人不叫我的中文名,你該學著他們喚我一聲先生。」
他時而突然來的古板讓她不是特別喜歡,她晃了晃脖子上千斤重的腦袋,「說說你的事吧。」
她晃腦袋的時候險些撞到醒酒器,他伸手,把她那醒酒瓶子拿開,這在她看來以為他是不讓她再喝了,於是她緊張地抱緊容器底部比她臉還大的醒酒器。
他只得縮回手,無奈地笑笑,在那兒回著:「我?說什麼。」
「說你的過去,說你從哪裡來,最喜歡什麼,最討厭什麼。」她眨巴眨巴眼,抱著醒酒器一臉認真。
「這樣。」他像是真的有認真地思考她的建議,但再張嘴,說的卻是:「我倒是知道你從哪裡來,最喜歡什麼,最討厭什麼。你想不想聽我說說看?」
「不可能。」她遲鈍地搖搖頭,堅定地說:「你不可能知道的,你說說看。」
「你從廣東來,曾經最喜歡吃凍起來的酸葡萄,但因為它小時候磕壞過你的一個門牙,你就移情別戀了蝦餃。最討厭下雨天和大暑天,可偏偏西貢只有下雨天或者大暑天。」
面前的姑娘一臉不可置信:「你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你說了一晚上了,他心想。
他沒說話,依舊看著她,秋水目裡帶點也因為酒精而遲鈍的笑意。
她於是整個人的神情變得十分虔誠,連抱著的醒酒器都放開了:「先生,我當時在祠堂廟宇裡見到您,就覺得,您長得跟神佛一樣的好看,我阿爸說,你是個好人。現在來看,您不僅僅是一個好人,還是個通曉過去、瞭解未來的人,我往後去了寺廟後,給你供香火,三頭大香七跪八叩的。」
她說的話亂七八糟的,毫無章法,他最後得到他是一個好人的定論。
他是個好人嗎?
或許吧,在這小姑娘心裡,他大概是比大羅神仙還好些。
不過弄個貢品搞三柱香日日拜他還是省省了吧,他怕被這小姑娘拜折壽了。
今晚的紅酒其實算不上烈,這才讓她不是立刻昏睡過去,而是能倒豆子似的倒了那麼些的話出來。但上了車之後,他明顯感覺到旁邊的小姑娘不是很舒服了,靠在一邊,一聲不吭。
「不舒服了吧。」他遞給她一塊涼毛巾,讓她捂著發燙的臉,「就說別喝那麼多,不長記性。」
司機問到他們該去那兒的時候,先生輕聲出言道,去一號公館吧。
旁邊的人露出一張小小的臉孔,臉頰一邊的肉被毛巾擠成一個嘟起來的小圈圈,她像是要強行進入這個話題一樣:「一號公館我去過的。」
「當然。」他心想,你去的次數倒是不少了。
「我看到過一個很大很大的玫瑰莊園。」她盯著他的臉,「我在那玫瑰莊園裡還看到你了先生。」
「嗯。」他點頭敷衍道,「那你明天白天沒事了可以再去莊園裡到處看看,下午的那片只是外圍的,裡頭更深一些的,你還沒有去過。」
「我現在就想去看看,可以嗎?」
現在?他抬頭看看朦朧的不適合去花野叢中的月色,又看了醉的有些糊塗的人,搖了搖頭。
「不成。」
車最後停在了莊園門口,佟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