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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則訊息是卡斯蒂耶夫人來鎮壓皮特那些人的。
佟聞漓聽到那天夜裡,他起來,壓著聲音在那兒跟電話裡的人發生爭吵。
那頭應該就是他的母親,那個發布這則訊息的人。
他說,她憑什麼做主他的婚姻。
那嚴厲又冷峻的聲音,在黑夜裡她也聽到了,那頭的人用法語說的是,我那是在保全你的前途,louis你不要太天真了,你想要的那個中國姑娘,想都別想。
……
她躡手躡腳地爬回床上,他回來的時候,她假裝已經睡熟了。
她承認,她當起了鴕鳥,在他幫她鑄造的這個溫暖的天地裡,每天什麼都不用想的只需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暫且把她自己的想法放在一旁,只需要這樣貪心地讓她陪著她,她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一切。
等哪一天,她必須走的時候,她自然會收起自己的包裹走的。
不怪任何一個人,她早就知道,他們是不長久的。
只是沒過多久,似乎是為了照顧她的感受,他又開記者會當著所有人面澄清他並未和任何一個家族有婚約。
那是他第一次作為繼承人的身份露面,人們紛紛質疑他的血統,猶豫他的長相,像是證實他是被收養的事實一樣,底下的家族企業的成員,因此更為不滿。皮特好歹是卡撤曼先生的私生子,身上流著卡撤曼一半的血液,但這個louis,跟卡撤曼先生,跟卡斯蒂耶家族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個訊息驚動了一直住院療養的卡斯蒂耶老先生,他生病後首次露面。佟聞漓看到年逾八十的他即便是在醫院裡接受治療的過程中因為這次澄清也依舊得體紳士,西裝革履一絲不苟,脖間依舊還佩戴著領結,在媒體面前不改神色的侃侃而談,那是卡斯蒂耶家族自帶的高貴。
他說,卡斯蒂耶家族選繼承人,不是為了卡撤曼選繼承人,louis是他選定的卡斯蒂耶未來的繼承人,louis是他永遠唯一的外孫,他已經陸續在移交手裡所有的工作,移交完畢,他就宣佈退休。
至於婚約,louis和羅伊爾小姐雙方還在接觸中,年輕人的事,他們做老人的,也催不得。
對於那段婚約,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但他的出面,無意是坐實了louis的位置,力挺了他的身份。
但媒體採訪完之後,卡斯蒂耶老先生疲憊地脫了那些繁雜的西裝,換上一身藍白色毫無生氣的醫護服,頹然又變成了一個暮氣沉沉的老人家。
louis被卡斯蒂耶外祖父叫到病床前。
「外祖父。」他臉色沉斂聽訓。
「louis。」卡斯蒂耶老先生緩緩開口,「外祖父能幫你的,就只能做到這兒了,往後的路,你得自己走。」
「您別這樣說,集團裡的事,還得您親力親為。」
「親力親為?」卡斯蒂耶老先生瞥他一眼,「你別一味躲懶,我什麼身體情況我知道,我親力親為不了了,那樣的一天,一定會來到的。」
夕陽光從窗戶裡滲透進來,打在醫院病床的床尾,落下一地暖黃色的光暈,白色的床單反射著那偶爾的暖陽,晃得人睜不開眼。
「louis,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嗎?」卡斯蒂耶老先生的聲音低低的,他的手邊還掛著剛剛護士重新掛上去的點滴。
「你母親是個偏執的人,她受夠了卡撤曼的背叛,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和別人生的孩子養在身邊,但她自己又不能生育,於是才想自己找一個孩子養在身邊,她為了氣他,找了和他最不相像的你。這個原因你知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當時的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記得自己從哪裡來,她說這樣的孩子,才養得親。」
「當然,她不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