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柔情(第2/5 頁)
她自顧自講白日發生的趣事,生活像煙花一般熱鬧,不是很好嗎。”
陳淵目光掠過後視鏡,沒回應。
鏡中是白茫茫的街道,自南向北,一望無垠。
穿梭的機動車剎不住閘,歪歪扭扭滑行,前赴後繼撞在樹樁、櫥窗和護欄。
混亂之際,甩在車後的女人無影無蹤。
趙霽九饒是長了飛毛腿,消失得也沒這麼迅速。
陳淵心口一慌,“靠邊停。”
李哲急剎,他匆匆下車,疾步往回趕。
灑掃主幹道導致積留的雪山,一夜未消融,新一場鵝毛大雪覆了舊的,堆積足有半米高,掩住了摔在路邊的趙霽九。
她啃了滿嘴的雪泥,爬起,又跌倒,索性脫掉溼滑的高跟靴,勉強站穩,哭喪臉埋怨他,“我骨折了,你慢悠悠下來!假如我被軋死了,你收屍——”
“胡言亂語。”他呵斥。
趙霽九氣鼓鼓,嚥下後半句。
是不太吉利。
陳淵垂眸,她米黃色的襪子浸透,頭頂和睫毛也沾了細碎的雪霜。
“車呢。”
“司機開走了。”
“我知道。”他眉頭皺得更緊,“我問你回趙家的車在哪。”
趙霽九懊惱,“攔不著空車。”
陳淵焚煙,摁下打火機,雪水澆滅了火苗,他手一攏,堪堪點燃,“倔什麼。”
“我沒倔。”她氣勢洶洶,“是你先討厭我。”
“這不是倔?”
他側過身,眺望遠處雪霧瀰漫的燈塔,“不討厭你。”
片刻的沉默,“嚇到沒。”
趙霽九很坦誠,“嚇到了。”
“害怕還撲?”
她低頭,又畏懼,又委屈,“我更怕你出事。”
陳淵一言不發。
這支菸吸完大半,他指腹碾熄,“上車。”
“陳淵——”
她毫無徵兆喊她名字。
陳淵停下。
趙霽九伸手,撥掉他發茬凝結的冰凌,一顆一顆的,像褪色的珍珠,“你流汗了,你熱嗎?”
他個子高,她不得不踮起腳去攀附,許久,陳淵略彎腰,“是水。”
“哪來的水?”
“男廁。”
“為什麼去男廁。”
他耐著性子,“洗手。”
“胡鋒欺負我,你心疼不心疼?”
陳淵如實,“沒到心疼的程度。”
“那你出頭?”
他紳士後仰,避開她的氣息,“男人應該出頭,胡鋒欺負任何女人,我今天都會管。”
趙霽九沒生氣,眉開眼笑湊近他下巴,“陳淵,我喜歡聽你說話。多麼無聊的話,我也喜歡。”
“我不喜歡說。”
“我可以逼你說啊。”
沈楨這胎,在八個半月的時候,有早產跡象。
起初住在婦幼,陳崇州上班下班兩頭折騰,然後轉院到市人民,第四天,早晨天沒亮,羊水破了。
蔣斕風風火火通知在急診科值勤的陳崇州,送入手術室。
“陳崇州。”沈楨躺在病床,面色泛白,“你記住,萬一我有三長兩短,你五十年之內不準給孩子娶後媽。”
他輕輕掐她臉蛋,“不許晦氣。”
“你分明是不同意不娶後媽,你支支吾吾!”
“我守寡五十年,熬到九十歲娶個老太婆有什麼用處?”
沈楨啜泣,“三十年也成。”
“閉嘴。”
陳崇州異常緊張,整個人魂不守舍。
喬函潤那次大出血,他不在倫敦,可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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