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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有股想要搖晃比與子身體的衝動,他按捺著想要揪住對方衣領逼問「寺原還活著嗎?回答我!」的慾望。那個惡意與倨傲怠慢的化身還活著嗎?
「先告訴我你去了哪裡。」
「我只想知道他的事。」
「你有先報告的義務吧?」
「報告什麼?」
「推手的事。你跟蹤的人是推手吧?告訴我他家在哪裡。寺原急瘋了,大發雷霆。」
「應該,」鈴木搬出準備好的臺詞。「應該不是。我一直在觀察他,但是他似乎只是一個普通人。」
「什麼叫普通人?拿刀子殺人的殺手,毒殺鄰居的女人,要說是普通人,這些人也是啊?」
「我想他跟那埸意外無關,那個人不是推手。」
鈴木內心則做出相反的結論:那個人一定是推手。槿平靜的表情、銳利的視線、看透鈴木般的發言,在在令人感受到身分特殊的人所具備的獨特壓迫感。光是面對面說話,就有如被刀尖抵住一般。從他提到「蝗蟲」的話中,感覺得到他對人類的嫌惡以及冷酷的觀點。槿是推手,這麼認定才說得通,那種匪夷所思的壓迫感絕不尋常,如果他不是推手,就無法說明他散發出的不協調感,是他把寺原長男推向馬路的。這就是結論。
但是,他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比與子一干人。
一想到健太郎與孝次郎開朗的笑容,鈴木的胸口就猛地哆嗦起來。不能把他們牽扯進來。這個想法超越了義務和使命感,更接近渴望。我必須保護他們。鈴木像是突然成了他們的父親,受到一種使命感驅使。「最好不要再管那個男人了。他不是推手。」鈴木加重語氣,聳聳肩。
「決定的人不是你,是我們。」比與子的語氣像在斥責鈴木的傲慢。她的瞳仁深處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混合了殘酷與焦躁。
事到如今,鈴木總算察覺到自己的處境比預期中危險。
「你也太天真了。要逃的話,不逃到最後怎麼行呢?竟然傻呼呼地跑出來。像你這種半吊子,人生狠悲慘唷。」
「我不知道推手在哪裡。那個人不是推手,你們就算逼我也沒用。」
鈴木這麼說,卻感到自己的頭愈來愈沉重。咦?他納悶不已,臉思考都無法隨心所欲。眼皮垂了下來,他慌忙睜眼,但眼皮立刻又垮了下來。
我被下藥了。鈴木總算發現,卻已經遲了,太遲了。他用變得逞鈍的腦袋拚命思考:「這怎麼可能?」他早就設想到比與子可能會用安眠藥,所以比與子進入店裡之後,他就一直警戒著不讓對方有機會碰到杯子,她應該沒有下手的機會‐‐鈴木想,但同時省悟了:「劇團?」
那是比與子曾經提過的業者。她不是說過嗎,「只要接到委託,他們什麼角色都能演。」搞不好這家店從客人到店員,都是「劇團」的成員,他們在水裡下了藥。狠有可能啊‐‐鈴木哀怨地想,就在後悔著「我真是個傻瓜」時,睡著了。
身體彈跳著,鈴木睜開眼睛,頭好痛。鈴木發現自己在車子後座,座椅全被拆掉,鈴木就躺在那裡。是廂型車嗎?車內狠寬敞。他被兩名男子挾持住,大衣被脫掉,車體的冰冷隔著毛衣透過體內。
手腳都被綁住了,綁住自己的不是膠帶或繩索,而是被戴上了像束縛具般的東西。準備得真周到‐‐鈴木佩服不已,但是一想到他們八成早就習慣處理這種事,就感到恐怖。
「你啊,真是可憐。」右側的短髮男子對他說。他的臉湊近鈴木,一副要滴下口水的姿勢。這個人好像是咖啡廳的客人。「劇團?」鈴木出聲說。
比與子的笑聲響起,鈴木歪過脖子,她從副駕駛座探出頭來。「你記得狠清楚嘛。可惜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