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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張任性是我,聽話懂事是你。」
「但你那點酒量你心裡不清楚?陸秉文葬禮那天,你喝了一瓶啤酒就又哭又笑,我來找你的那天晚上,深藍酒吧,就喝了三杯伏特加,還偏要混一杯杜松子,喝到斷片。」
「現在你說我幼稚?!」
「……」陸荷陽的眼珠動了動,瞳孔放大,牢不可破的冷淡表情出現了裂紋。
他震驚地看著他。
脖頸間倏地一鬆,陸珣卸了力道,頹然坐回進椅子裡去。
陸荷陽有個骯髒的小秘密。
他一直以為這是自己私有的,卻不知何時,早已為陸珣所知曉。
那是高二的夏天,陸荷陽轉學到嘉佑市一中已有一年,不過陸珣從不和他一起上下學,總是搶著先於他出門,和狐朋狗友們一道走。
程東旭是陸珣的死黨,對他來說,陸荷陽與陸珣的關係並不是秘密,他聽陸珣談起陸荷陽有意出國念書,且陸秉文夫婦非常樂於為此花費金錢一事後,摟住陸珣的脖頸,咋咋呼呼為他鳴不平。
「嚯,這你也能忍?」
「我有什麼辦法,說到底我是領養的,他是親生的。人家名正言順,我是鳩佔鵲巢。」陸珣聳聳肩。
程東旭安慰他:「人都說生恩不及養恩大,你爸媽對他也未必有什麼感情,還是養的更親。」
陸珣冷哼一聲,將程東旭黏糊糊的胳膊從開始出汗的脖頸後面撥開。
「你知道我爸領養我後將我的名字改成『珣』字是什麼意思嗎?」
「玉吧。」程東旭撓撓頭,他語文課還算認真聽過,勉強認得一半偏旁,立刻興高采烈又確認一遍,「是大寶貝!」
陸珣嘖了一聲,搡程東旭的大腦瓜。都說腦袋大聰明,在程東旭身上就不見效。
「我爸是當「尋」的諧音字取的。」
「陸秉文可是心心念念想尋到他被拐走的親兒子,我就是個替代品。」
連名字的意義都與那個人相連,好像自己沒有獨立存在的必要。
程東旭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啊」了一聲:「這就不好辦了。」
陸珣暗自咬了咬牙,王顧左右而言他:「去買汽水嗎?太熱了想喝冰可樂。」
兩個人鑽進校門外的小賣部,裡面空調開得足,一瞬間過冷風,汗毛都爽得豎起來。程東旭去挑烤腸,陸珣站在貨架前拿可樂,突然餘光裡闖進一個人。
纖長的身材,從寬大的藍白相間的校服裡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頭髮細長而軟,看起來很乖,是陸荷陽背著書包,低頭走進來。
外面灼熱的溫度把他的臉頰燻得泛出玫瑰色的粉,說起來,他也是個怪胎,再熱的天也穿著校服外套,衣服再樸素,缺乏合體的剪裁,可在他身上還是好看,陸珣想,比穿裙子的三班校花還要漂亮上幾分。
陸荷陽在拐角的糖果貨架前駐足,絲毫沒注意到陸珣在身後的貨架背面。
正是午後最熱的時候,上課鈴聲在即,小賣部裡沒有幾個人,陸珣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陸荷陽,直到他看見他背對著監控,在寬大的校服外套的遮掩下,將一根棒棒糖抽出來,迅速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
陸珣愣住,手上的汽水瓶凝結出水露,冰著指腹,滴濕了衣角。
然後他看見陸荷陽神色平靜地從收銀臺走過,並沒有結帳。
絆倒鐵盒
請勿模仿
第7章 當眾拆穿
陸珣皺起眉,直到程東旭找過來,用胳膊肘懟他的肩膀。
「看什麼呢?」程東旭往陸珣眼神的方向望去,門外有幾個學生奔跑如風,趕著進學校,但沒什麼特別。
陸珣回神,迅速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