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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衣單薄,幾乎沒有阻隔,面板的彈性反饋在指腹,感受清晰。可是還不夠,很快下擺就被陸珣撩上去,薄被也被開啟,露出白得發光的小腹和胸部的下端。
陸荷陽悶哼了一聲,好像僅僅是赤裸就讓他有點難捱。
下一刻,陸珣用虎口掐住了他的腳腕,他腳上有一雙沒來得及脫的白色運動棉襪,一併被抬起來,懸在空中。
他微微蹙眉,嗓子有點啞,低低地說:「會痛。」
他的聲音是那種很清朗的少年音,今天早上剛在升國旗的廣場上代表全年級表演朗誦。陸珣站在佇列裡,仰頭看臺上那個人穿著校服一絲不苟、抑揚頓挫,就想讓他夜裡啞著嗓子再念一遍。
陸珣說:「我輕一點。」然後又俯下身咬他的嘴唇,徵求意見:「我去拿護手霜?」
護手霜在蘇梅的化妝檯上,櫻花味的。聞到的時候會想起,他們在做不被允許、最不應該的事。
陸荷陽回答:「別去了。」
陸珣就聽話,可還是痛。
陸荷陽真要痛得厲害的時候是悶不做聲的,他從不會主動說,只將面孔沉在被子裡,像溺水,半晌才抬起來呼吸一口,臉頰被壓得泛紅,眼眶也是紅的。所以陸珣對他痛感的判斷來源於他的手指,當他的手指上都是汗的時候,就是痛得狠了。
十指扣過,陸珣的掌心也跟著滲出汗。
「要不算了。」
但他的手指還探在陸荷陽的睡衣裡撫弄他脊背上淺褐色的小痣,他熟稔以至於確認它在那。
陸荷陽又抿唇,然後伏過來:「口還是手?」
早起時,蘇梅奇異於兩個人擠一張床,但昨晚在一起補習,將就睡了一宿也算是合情合理。
陸荷陽先去洗漱,陸珣還在床上賴著,兩隻手掌枕在腦後。陸荷陽的睡衣搭在床沿上,上面的氣息很馥郁,不是香,而是囊括了昨夜窸窸窣窣的慾望,彷彿抖一抖,就能抖出他曾發出的極為壓抑的呻吟。
它遮擋他的身體,也遮擋他探索的手指。
他們將想做的事,掩了又掩,藏了又藏。
要藏到什麼時候,長大?
什麼時候算是長大。
陸荷陽收拾完畢,回來換他,洗過臉額上的發還是濕的,又被蘇梅逼著塗抹面霜,臉頰上透著光澤,有花香。
陸珣將腳伸進褲子裡,沒穿妥當就迫切地單腿蹦過來又啵一口。
門板虛掩,門外是陸秉文和蘇梅來回走動的聲音,灶上的水壺煮沸了水,發出尖銳的嘯叫。陸荷陽又不想推他,只能後退一步避開第二次親吻,回身收拾書包,又將陸珣的作文字往對方那側推了推:「會寫了的話,今天交一篇給我,還是昨天試捲上那道題。」
陸珣將作文字抄進手裡,揚了揚:「真要寫?」
「真要寫。」陸荷陽將每個字都加重音。
「好。」陸珣挑起眉尾,露出一個別有用心的笑,「是你要看的。」
傍晚放學回家,陸荷陽進門看見陸珣的書包扔在地上,足球和球鞋都不在,不知道又去外面哪裡瘋玩了。他推開房門,書桌上放置那本破破爛爛的作文簿。
他放下書包,翻到最新一頁,上面寫——
關於理想,我想不出別的比喻,只有一句。
理想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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