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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師。」
他好像愛上這個稱呼,每個音都在齒間細緻地打磨,標準地發出來,渲染出一種曖昧的氛圍。
「……」陸荷陽啞然,是陸珣。
「我等了好久。」他抱怨。
他記憶裡的陸荷陽寡言矜持,是偷盜的賊,是教他墮落的罪魁禍首,是萬惡之源,罪人之首。並不是現在這幅為人師表、道貌岸然,肆意將溫柔慷慨施與所有人的模樣。
他突然嫉妒那些學生,可以圍著他嘰嘰喳喳喊他陸老師,還可以送他草莓味的須後水。
「你來做什麼?」
「找你討一樣東西。」陸珣說著拍拍手邊的便當袋,「順便再給你送愛心便當。」
真把自己當稱職的小丈夫了。
「討什麼東西?」
陸荷陽看到陸珣的嘴唇動了動,但聽不清說什麼。
「什麼?」
「你湊近一點。」
陸荷陽將信將疑地盯著他,俯身將耳朵湊過去。
陸珣的嘴唇迅速落在他的頰上,蜻蜓點水般地掠過,一觸即分。
陸荷陽被燙到似的,立刻驚惶地後退一步,好在偌大的教室沒有旁人,也沒有學生從門口路過。
「討一個離家前的上班吻。」陸珣重新戴好口罩,將便當袋塞進陸荷陽的懷裡。
「好了,陸老師,你可以享用你的午飯了。」
第6章 兄弟情深
在陸荷陽看來,陸珣是一個不定時炸彈,完全處於失控狀態,他隨心所欲的舉動或者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可能讓他丟掉工作。他不可能將這枚炸彈隨意扔在公共區域,打算帶他到自己的辦公室再說。
好在午休時間教學樓走廊上人應該不會太多。
「陸老師,你下課啦?」
陸荷陽剛領著陸珣從教室走出來,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微不可查地嘆口氣,僵硬地轉過身:「甘老師,好巧啊。」
陸珣挑眉看了一眼陸荷陽。
「這位是?」
陸荷陽在陸珣胡說八道之前截住話頭。
「我弟弟。」
「陸老師的弟弟!」甘棠驚呼,但目光裡還是帶著些許審視,畢竟很少有人在夏天戴口罩,把自己裹得這麼嚴實,「你好,我是甘棠。」
「甘老師。」陸珣無視甘棠伸出的手,只是抱著手臂微微頷首,算作打過招呼。
甘棠尷尬地收回手撩了一下耳邊的頭髮。
「他比較內向。」陸荷陽解釋,「你別介意。」
內向?陸珣從鼻子裡發出短促的哼聲。老子稱霸嘉佑市一中的時候,你還在海河市河灘裡挖泥巴。
「不會。」甘棠搖搖頭,「你吃過飯沒有,我們可以一起……」
陸珣冷笑了一聲:「我給我哥送了飯來,怕他吃不慣國內的菜,可惜不知道會碰見甘老師,早知道,我就多做一些。」
「多做一些」四個字發音很重,咬牙切齒地襲向陸荷陽。
「你看,他吃食堂都吃瘦了。」陸珣說著伸手環過陸荷陽的腰,不動聲色地隔著襯衫狠狠掐了一把。
陸荷陽在鏡片後垂下眼瞼忍住痛,耳根泛起緋色。
甘棠莞爾:「你們真是兄弟情深,可惜我是獨生女,都沒有兄弟姐妹。」
「我們確實是……」陸珣揶揄地笑出聲,勾起唇回味這四字,「兄弟情深。」
十年不聞不問,銷聲匿跡,回來就上床,把他當什麼,震動|棒嗎?
又算哪門子兄弟。
「對了,陸老師,週五有個聚餐,院辦組織的,給今年下半年新來的老師接風,你作為骨幹人才,可一定要來喝一杯啊。」
陸荷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