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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就這麼結束了。”
下一刻,數名趙軍士卒已經圍了上來,頓時對王彥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操!叫你給老子跑!”
這一番下來,王彥被毫不留情的拳腳,毆打到幾乎要暈死過去。
這時見士卒們發洩的差不多了,也怕他們真的將王彥打死,一名穿著皮甲揹著弓箭的小校才上前說道:“操!都停下,將軍要活的!”
士卒這才粗魯的將王彥架起,如拖死狗般向回走去。片刻後,昏昏沉沉的他便被拖上河堤,帶到趙應元面前。
趙應元一臉冰涼的看著他,他身後的諸多將校也是一副死了老孃的表情,整個趙軍與出營時相比,簡直如同兩隻隊伍。他們旌旗不整,士卒垂頭喪氣,士氣低迷,如同吃了大敗仗一般。
王彥來不及細想這些變化,便聽趙應元開口道:“你見我大軍就逃,可是哪方細作,北面還是南面?”
聞言王彥一頭霧水,不明白趙應元什麼意思,但他知道自己此番必死,因此也就不用多費口舌,只是如同許直般閉目待死。
見此趙應元頓時大怒,欲拔劍殺之。
這時他身後卻突然有一人道:“此人似乎是前營伙房的王彥,卑職曾見過,有些映像。”
“那就是逃卒了!”趙應元臉色不禁一寒,可卻沒有拔劍,而是帶著殺氣殘忍道:“帶回去,殺一儆百!”
此時天以黑了下來,但大軍卻不準備停歇,王彥被一名軍校夾在馬上,不等步軍,便隨著騎軍一路向大營狂奔回去。
王彥能感受到趙應元的焦急,料想定然發生了什麼大事,可他一個將死之人又何必操那麼多心哩。
回到大營趙應元便帶著諸多心腹直奔帥帳,王彥則被丟在一邊看管起來。
一夜無話,他因為擔心許嫣嫣,也因為自己命運的坎坷,而無法入睡。
此時忍受著寒冷的夜風,看著天空中點點繁星,王彥心頭無限傷感,他不由得回憶起,他即將結束的短暫人生。
他出生於衡陽大族王氏,年少時隨父遷於長沙,跟隨長他二十於歲的族兄王夫之學習,然他資質平庸,直到十八歲時才得了童生,此後鄉試不中,便於嶽麓書院專心治學。
崇禎十五年(1642年),他與王夫之等人同赴武昌參與湖廣鄉試,名列末等,同年便赴京準備葵未年會試,然王夫之與諸多匡社同人,卻因為賊軍阻斷道路未能赴京趕考。
崇禎十六年(1643年),葵未試王彥不中,南反之路又被李闖大軍阻斷,他便滯留京師,拜劉理順為師。
然其後局勢迅速惡化,朝中多是尸位素餐之輩,他頓感報國無門,隨意志消沉,整日借酒消愁,更險些跌入水中淹死,幸得一青樓女子所救,酒醒後便奇夢連連,做了不少奇詞奇曲,一時間名揚京師。
甲申年(1644年),李闖破京師,劉理順一家十二口投環俱死。王彥本欲同死,卻聽劉理順言:“唔本庸才,能中狀元,皆皇帝之恩。今山河破碎,天子殉國,吾乃大臣,不得不死!吾花甲老朽,死則死已,於國無礙,然士衡弱冠,卻有輔國之才,有用之軀,豈可輕言生死。今舊都尚存,國有半壁,尚有可為,當速速南去,力王狂瀾,了為師之願。”
隨後便是一路南逃,直到現在。
這一晚,諸多人物,諸多畫面,在他腦海中猶如浮光月影,直到天空中泛起一絲朝霞,他才慢慢收回思緒。
天亮了,王彥見的第一個人是老火頭李麻子。當他端著一碗白飯出現在王彥面前時,王彥心中居然是欣喜的,看來逃走的事,並沒有影響到這位老人家,於是王彥笑了。
可李麻子看著他卻是滿臉的哀傷,他將那碗白飯放在王彥面前,傷感的道:“將就吃了吧!本想給你做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