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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
姒卿嫵看了一眼古里古怪,還故作孤傲的段辭煜,忍不住放聲大笑。
笑聲蕩漾在聞秋苑內空曠的演武場上。
清靈動聽,聞者心生愉悅。
「陛下!」
忽地!
笑聲忽然止住!
姒卿嫵側過臉,一本正經地看著段辭煜,鄭重其事地說:「駕崩了。」
段辭煜一下子怔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當真?」
「何時的事?」
「……」姒卿嫵木訥的表情彷彿十分難過一般,不置一語。
「你是如何得知的?」段辭煜記得站起來,忙握著姒卿嫵的雙肩,慌裡慌張地問道:「為何我至今沒有收到任何訊息?」
「我如何得知?那當然是因為——」姒卿嫵孤傲淡然地挑了挑眉,唇角漾起春風拂面的弧度:「我是:段卿嫵啊!」
「……」段辭煜登時無語凝噎。
啊!真氣人,讓她裝到了!
此時此刻,帝書房內。
手執硃砂筆,還在勤勤懇懇批奏摺的段巳疆忽然眉頭緊皺。
兩邊嘴角一抽一抽地,醞釀好一陣子:「阿嚏欸!」重重地打出一個噴嚏。
「陛下,陛下——」梁溫一聽,趕緊將薄薄的天綃紗披風取來,就要給他披上:「您又熬夜批奏摺,瞧瞧都受寒了。」
段巳疆提著硃砂筆的手一頓,斜睨了一眼梁溫:「寡人熱得都出汗了,何來的寒可受?」
他抬起頭,看向窗外孤寂的天空,一輪清冷的月高懸銀河。
嘖,怎麼總感覺,有人藏在月亮背後偷偷地在罵他……?
他望著少女白皙細膩的臉龐,一雙略微上揚的眉,彰顯著她不屈於命運的堅韌。
一雙金紅色的眸子,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永遠帶著幾分溫暖,面容清絕,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清麗。
尤其是眉間的火焰形花鈿,和唇畔的氣韻,雅緻溫婉,觀之親切,卻又透著幾分淡淡的涼薄。
「段卿嫵。」段辭煜第一次這麼喊她:「其實,你不是四王叔的女兒吧?」
姒卿嫵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面板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啟唇問道:「說說你知道的。」
「你,是七王叔的女兒。」段辭煜忽感身邊的溫度頓時下降了至冰點。
恍惚著,竟看到方才還與他和顏悅色的少女,束在腦後的三千青絲隨著詭異的風肆意翻飛。
這,是殺起?
他眸色深瀲:「看來,我猜對了。」
他在聖武王府,太孤獨了,孤獨到多年不敢這般暢所欲言。
「我們,才是真正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段辭煜道:「我還知道,你房裡藏著一個男人。」
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激怒姒卿嫵,也不擔心姒卿嫵會殺人滅口一般。
「他,應該是我們的大哥:段辭悟。」因為他聽到段籬落喊他:辭悟哥哥。
姒卿嫵冷冷地看著段辭煜,沒有承認,也不否認。
「我能知道這些事情,是因為我母妃,有韓氏一族的影衛,一直在為我效勞。」也是多虧了這群影衛,他才能活到現在。
「我想要振興聖武王府,可是,這些年來,我們這一輩,就我一個人在孤軍奮戰。」
他看了看姒卿嫵,帶著無奈與愧疚。
「我母妃總是勸我,不要去與羅芯茹做抵抗,甚至勸我,主動讓出少家主的位置。」
或許,很多時候他做事的方法並不可取,但他是一心一意為了聖武王府著想。
「可是,祖父、大伯,父王及七王叔之死,都與那羅芯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