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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雖沒囑咐,但孫姨娘在太太身邊,跟著他多少年了,這點子心思,還是想得到一處的。這不,一時就聽堂上林老爺著人帶賈璉下去梳洗休息,稍晚點兒在得月樓設宴。
賈璉帶了周瑞,剛出了側門,就瞧見兩個清秀的小廝立在道旁。賈璉因這兩人容貌出色,不免多看了兩眼,不想這兩人也正往他這邊看過來,好似又對他笑了笑,倒叫他一時有點走不過去了。他略停了下步子,就見那兩個小廝,齊齊上來,向著他身後的周瑞行了個禮,笑嘻嘻地道:“周爺,怎地去了這半天。倒叫我倆好等……”賈璉一時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側頭睨了周瑞一眼,要笑不笑地喊了聲:“周管事,這二位是……”
周瑞見著這兩人,臉白了一白,聽見賈璉問話,鼓起氣來對二人道:“放肆,還不見過我家璉二爺。”那兩人聽了,忙規規矩矩地給賈璉行了禮,口中連說失禮,又道:“小子們是老爺專門派來伏侍周爺的……”
“噢……”賈璉這聲噢直轉了幾個聲調,聽得周瑞將剛鼓起來的氣,又給鬆了。張口要否認吧,也不知要說什麼。那兩個小廝行完禮,駕輕就熟地站到周瑞身後,賈璉又看了一眼,方繼續前行。
18第18章
賈璉到得本就晚,回屋的路上又擔擱了好大一陣,他方進屋打了個旋兒,就有小廝來請他赴宴。這原是他此行之重,自是不敢怠慢,略略整了整衣冠,就要出門。到得門邊,復又回首向仍立在廳前的周瑞道:“周大爺,你且自去罷……你也是老人了,怎這般不明事:與我說的再好,終是將差辦好了,才是正理兒……”說著也不待周瑞回話,轉身去了。興兒偷眼瞧了周瑞一瞧,賠笑作了個揖,急急跟了上去。周瑞站了半刻,抬頭見賈府來的幾個小廝低著頭,離他遠遠地站了,周瑞強撐著訓了幾人兩句,方訕訕地離了此地。
賈璉並沒有被直接引至宴席,而是被請進了內書房,去見他千里奔行而來的主因——林家表妹。為著他是代表外祖母送禮而來,又是自己嫡親的表哥,黛玉不得不當面向他致謝。“不見外姓親戚”,當黛玉在屏風後注視著坐在客座上的那位青年的側影時,腦海裡仍在不停地回想著這句批語。她自病後,父親就沒再提起去京都的事,她倒不知父親去信推委之事,不過父親不提,她更是樂得多留一日是一日,更不會去觸及此事。可好端端的,怎麼賈家的人自己跑到揚州來了呢,難道自己,非要在這個時間裡,遇上賈家的人麼,她不去就山,山卻來就她了,命運這東西,還真是頑固呢,她在這裡堵上了一扇門,它就在另一處開一個窗。這麼看來,璉二哥,作為我將見到的第一個外姓親戚,莫非你就是我災難的開始符?她自發著怔,父親在外面連喊了她兩聲,她都未聽見,還是王嬤嬤悄悄拉了她一下,她方醒過來。嘆口氣,罷了,有些事,你躲不過,就只好去面對。黛玉邁步轉過屏風,去迎接那命中註定的,她尚未能更改的凶兆。
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凶兆”的確很漂亮。黛玉行完禮,起身對答時,偷眼細細瞧了瞧,容貌不錯,有些大家哥兒的範兒,可沒多少氣質,都當不起一個“帥”字。只一雙水潤的容長眼兒還有點味道,卻又長在一個男子的臉上,那眼仁汪汪的一潭,象是隨時都會溢點什麼出來似的,正是最正宗的桃花眼,難怪命犯桃花呢。黛玉低眉暗嘲,好在年青,這虛不虛的,怕是再過個幾年,才看得出來罷。
黛玉低眉順目地站了一刻,就在丫頭婆子們的簇擁下回了內宅。賈璉自是不知這位妹妹對他不太高的評價和不太淑女的預言,尤向姑父贊著這位妹妹容貌出眾,氣質不凡。雖沒什麼雅詞,但做父親聽在耳內,也還舒心。兩人起身,一路往得月樓行去。
黛玉雖說是賈璉嫡親的姑表妹。但一來賈璉不比林阿福,非是同姓之親,又早已成年娶妻,二來黛玉自今日起,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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