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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睫毛微顫了兩下停住,而後忽地劇烈顫動起來,連著呼吸時,胸腔的起伏也跟著劇烈起來。
而床榻的動靜,證實著了這個事實。
是他,不是夢。
白衣人兒戰戰兢兢地睜開了眼,長長睫毛在空中輕顫著,一襲紅衣慢慢映入眼簾,而後是過腰墨發,再是那英俊面容,一雙火紅眸子晶亮深邃,溫柔似水,正對著自己笑。
&ldo;……孤……鬼……&rdo;白憂張了張嘴,聲音乾澀,有些嘶啞。
&ldo;嗯。&rdo;
&ldo;你……回來了?&rdo;聲音依舊一貫的清冷,卻藏滿了小心翼翼。
&ldo;嗯。&rdo;孤鬼笑著點了點頭。
兩行清淚,就這麼從白憂眼角滑落了下來,晶瑩剔透。
孤鬼眼底不易察覺地閃了閃,彎腰,吻去那眼角的淚滴,像是刻意安撫那份不安,吻罷還伸舌舔舐了幾下,極盡溫柔:&ldo;怎麼哭了?&rdo;
&ldo;……&rdo;白憂緊抿著雙唇不敢眨眼,想搖頭否認,卻不料眼底那溫熱的液體,止不住地往外翻湧。
幾千年來,孤鬼第一次看到……
那個神仙,哭了。
那日失控發洩一番之後,白憂一改前態,開始配合治療按時喝藥了,腿傷一日日地好了起來,可把四郎和白府裡的人樂壞了。眼看著頹廢不成樣的主子終於又恢復到了往日那副淡然自若不苟言笑的模樣,他們真不知該如何向孤鬼道謝。
孤鬼在白府經歷的那些往事,他們再清楚不過。
當初他被鬼屍追殺第一次闖入白府時,就被白憂囚禁了起來,而後雖是以火明槡師傅的身份留了下來,但並未真正自由過,因為白憂從沒有放鬆過對他的戒備,也一直在利用他。之後他離開白府不久,白府便被大火洗劫一空遭遇滅頂之災,他被誤會是幕後主使,成了白憂不共戴天的仇人。
而第二次他再踏入這白府時,卻見白憂佳人在側,新婚大喜。那夜他義無反顧冒死護白憂周全,卻被白憂那一劍傷徹了骨,陷入昏迷,長睡不醒。
而現今,居然是他第一次被白府敬如上賓,竭誠以待。
想想都覺姑且過分,可當事人孤鬼倒似無知無覺,非但不計前嫌,還主動留下來陪公子,助他恢復傷勢。
此情此舉,又豈是隻言片語就能言盡的。
儘管如此……
還是希望他能知曉白府的這份心意。
望著庭院杏樹枝頭上的那襲紅衣,雙手環胸側頭倚坐著,很是安靜,似是在閉目養神,任由陽光透過枝葉細縫落了滿身。
好端端一幅美人沉睡圖,卻沒來由地教紫蘇心情沉重起來。
明明是個鬼族,卻總是給人一種謫仙的錯覺。
輕嘆了口氣,紫蘇一個飛身,上了樹。
驚落了幾瓣杏花。
也驚醒了那襲紅衣。
睜開朦朧睡眼,眨了眨,看清來人之後,孤鬼笑了:&ldo;紫蘇美人?&rdo;
紫蘇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ldo;怎的有閒情上來陪我睡覺了?若是紫肅知曉了,怕是……&rdo;後面的話,孤鬼沒說下去,只是眯著彎彎的眸子看著紫蘇,意猶未盡。
並不理會孤鬼的調侃之詞,紫蘇眺望著前方府外的熱鬧街景,面色有些沉重,好一會兒,才開口道:&ldo;有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