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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火明槡,孤鬼始終將自己定義在他師傅這一身份上,原先沒變,現在也不會變。徒弟錯了理應先賠禮道歉。哪有讓師傅先開口的理,除非他不想認自己。
鬼族的邏輯,本就不同於常人,理解不了也沒辦法。不過這並不是他剛剛突然態度傲慢冷漠的緣由。
而是‐‐
出了書房後,孤鬼駕輕就熟地在宮內四處溜達晃悠。一不留神溜達到了皇甫青住的寢宮門口,就順道進去參觀了一番,不想寢宮裡四處擺放的儘是些的奇異寶劍。這臭脾性倒是一點都沒變,和原先在天庭那會兒一個德行,喜歡寶劍,四處搜刮,弄得房裡到處都是,依舊任性。
走出來後覺著無趣,便朝宮內人跡罕至的深處晃了過去。
而重重宮闈轉角的盡頭,有一道外人根本不曾知曉的機關門,那是通往地牢的門。
因這地牢專門用來關押斬殺過鬼族,又稱&ldo;弒鬼門&rdo;。當然,並不是所有的鬼進去了都會出不來,凡事總有例外。
比如三百年前的霧滄,又比如傷痕累累的孤鬼。
莫名的熟悉感翻湧上來,孤鬼也只是勾了勾唇角。所謂故地重遊,當然得體面些,他鄭重其事地整了整衣裳,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直到暮□□臨,白憂總算給火明槡理出頭緒了。
身為太子的火明槡,基本都待在皇宮,根本不知宮外的事,自那夜一別便再未見到白憂,此刻見到他,興奮、激動、困惑、苦惱等情緒伴著諸多疑問一股腦兒全拋了上來。
首當其衝就是他腳傷的問題,而後是關於孤鬼從敵人到如今可謂戰友的關係轉變。這其中又牽扯到那夜鬼族綁架他和先皇一事。既然提到先皇,那麼他的死和先前的病以及撲朔迷離不肯就醫的頑固態度還有謎一樣的遺詔,也成了必然要談論的話題。
而隱藏在這一系列問題背後深處的,便是火明槡最關心的問題‐‐身世‐‐一個他原本深信不疑現在卻最為懷疑的事實存在。
窗外漸濃的暮色將火明槡的臉色映得有些暗灰,他盯著桌上涼透了的茶盞發怔,半晌後又開口問道:&ldo;所以說,我是宣妃和……瞑幽國主洛郴……的兒……子?&rdo;
停頓了幾處,聲音微顫。
這已經是他問得第十二遍了。
白憂揉了揉額頭,略顯疲憊,但他肯定自己沒記錯,的確是第十二遍。
無論換作誰,都無法接受自己的身世這樣變來變去,原本無憂無慮的孩子,莫名其妙被告知自己當朝三皇子,被領進了宮裡,被剝奪自由,後來被迫推上太子之位。等少年慢慢長大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接受這一切的時候,這身世又突變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麼三皇子,自己是母親和別國國主偷嘗禁果的意外存在。而即使是這樣的存在,過兩天居然還能登基稱皇。而他下午還剛剛收到自己親生父親派來的使者傳話‐‐不把國師交出來,我就滅了你的國。
剛知曉實情,就莫名其妙陷入和自己親生父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劍拔弩張敵對狀態,這突如其來的感覺究竟有多糟糕,他已經無從說起。
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特麼的,我到底得罪了誰!!!
火明槡是皇甫青的弟弟沒錯,是宣妃的孩子沒錯,但卻不是宣妃和先帝的孩子,而是宣妃和瞑幽國主洛郴的兒子。
而白槡不叫火明槡,而是叫洛槡。
原來,那宣妃,本名皇甫瀟馨,與當時還是皇子的瞑幽國主洛郴本是相好,兩人也約好長相守,豈料當時的太子突然暴斃,洛郴突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