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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起眼,佩在身邊有些可笑的樣子。
之所以說可笑,倒不是因為這樣的刀連浪人都看不上眼,而是又吉和刀這樣東西實在很不相襯。
他穿著麻布的白紋小袖,卻把袖子捲到手肘的地方,腰上繫著麻繩,腳上的草鞋已經磨得差不多快破了。
雖然穿著樸素,看起來倒還十分灑脫,說他是武士浪人的話,似乎又並不適合揮劍,反而更適於操弄三絃,或者當個到處流浪的放下師還差不多。
&ldo;真可笑,那也算是個武士啊。&rdo;
經過身邊的兩個少女嬉笑著低低交談,又吉滿不在乎地走著,那種樣子除了&ldo;神氣活現&rdo;這幾個字實在也找不出更恰當的形容詞來。
雖然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又吉對這個地方卻是十分陌生的。
不止是街道兩旁的店鋪,來來往往的華服男女,就連橋邊的柳樹也難得一見,像舞風遊廓這樣的風月場所更是隻在傳說中有過那麼一點耳聞。
原來是這樣的。
又吉用手撫著自己的下巴,心想連那麼小的女孩子也在待客,大城的風情的確難以想像。
他蹙著眉,有點不高興地搖了搖頭。
來到那古野城只不過兩天,又吉就被這個繁華的地方吸引,即使隨便在街上逛幾圈也會發現很多有趣的事情。
又吉生在尾張知多半島的一個村莊,從祖父那代開始就是高持百姓,承擔著村裡的貢租。
但是到了又吉這一代遇上連年災荒,田裡什麼也種不出來,便漸漸破落,失去土地變成佃農。
時年又吉三十二歲,雖然生為農民,卻有著尚武之心,眼看無力繳納年貢,乾脆逃離了村子四處流浪,就連腰邊的佩刀都是從野地的山賊屍體上找到的。
從知多半島來到那古野城,雖然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但是身上的錢卻已快告罄,今天晚上一過,連最簡陋的長屋也無法再住,不過這件事又吉卻一點也不煩惱。
在城外近郊有不少荒廢的寺廟,也時常能遇到旅人借住,反正只要多過一天總會遇到好事。
世上很少有什麼能夠動搖這個天生樂觀的人,哪怕淪落為乞丐,對他來說也許同樣是件不受束縛的高興事。
反覆地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又吉走完了長長的柳街打算早點回去休息,等第二天再去看看有什麼可乾的活來養活自己,身上還剩下兩文錢,其中一枚銅錢在快要到長屋的時候丟給了蜷縮在路邊的乞丐,另一枚還好好地被他攥在手心裡。
一邊走一邊用手護著身邊的刀,好像隨時都準備拔出來似的,又吉走進了一片漆黑的小巷。
全是窮人住的長屋之間連一點光都沒有,黑得讓人毛骨悚然。
他數著間隔,大約到第七間時伸手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門內傳來了嬌滴滴的聲音。
&ldo;誰啊?&rdo;
&ldo;是我……&rdo;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木門就已經開啟了,一個中年婦人從門內探出頭來,她長得很醜,聲音卻很好聽,和長相完全不相稱,穿著件黃褐色的窄袖和服,飾帶也不繫好,鬆散地掛在身上。
&ldo;抱歉抱歉,我回來晚了。&rdo;
看著女人亂七八糟的頭髮,可能是已經睡下了,又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女人名叫阿惠,是長屋的屋主,四十上下,可能是丈夫去世多年飽嘗艱辛的緣故,眉梢眼角已有了蒼老的痕跡,可是行為舉止卻依然如同少婦。
&ldo;還不算太晚,不是沒有到關町門的時候麼?我說,如果過了子刻就不必回來了,即使回來也是要被趕出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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