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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微把疊好的衣服放到箱子裡,有那麼些無奈,看向他時,眼眸間不自覺分別流露出惋惜、追憶、困惑等一系列複雜的情緒。
實話實說, 她有點兒想年輕時候的沈熠馳了。
「你扔唐阿婆自己就不孤苦伶仃?」她隨聲問起。
突然理解了那句古話, 有了「媳婦」忘了「外婆」。
沈熠馳不以為意, 「老太太和老姐妹去三亞了。」
他站在一邊看她忙活,原是語調閒閒的,這一句之後安微終於抬起頭,他便很合時宜的咳嗽起來。
瞧著他那「病入膏肓」的模樣,安微一時無語,默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問:「什麼時候的事?」
「知道我討來媳婦兒的第二天。」
「……誰是你媳婦兒!」
安微反應過來, 立馬揚起手裡的衣服往他臉上甩, 沈熠馳捱了打,笑得更妖。
他湊到她身邊坐下, 手上不老實, 又揉又捏的,「怎麼還對號入座呢?」
真是賤嗖嗖,才幾句話的功夫又開始鬧她。
安微被磨怕了, 力氣不足, 也只能靠不太有殺傷力的表情。
她一張小臉兇巴巴皺起來, 躲他不安分的手,嘴裡輕聲嘟囔,「你要跟我回家見父母嗎?」
突然,話題嚴肅起來。
沈熠馳動作猛地一下便停了,他拉過她細細的腕骨,不太確定的反問:「你想嗎?」
安微溫溫的,「你敢嗎?」
兩道聲音,皆是詢問。
沈熠馳眉毛挑起,勾著唇,笑得又痞又壞。
「老子敢睡就敢認。」
「……」
一句話的功夫,安微已經被摁在了床邊,好像在說什麼,也只剩下淺淺的低嚀。
烈風突如其來,視窗的紗簾飄起,又落下,有細碎的聲音,一陣蓋過一陣。
風,吹了許久……
恰時夜幕來臨,純白的床幔掉落一角,輕輕搭在地板上,混著空氣間旖旎,是他低聲的輕哄。
「我家媳婦兒好乖啊。」他攥起她的手,無名指上那素圈硌著指腹,一下下輕磨,有滾燙的體溫渡過來。
安微動了動指尖,有氣無力地掙紮下,最後還是沒能逃離他的魔爪,只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兒:「滾。」
她想得是,乖個屁,純粹是累得不想動。
也為此,沈熠馳終於得償所願,跟著「媳婦」回家過年。
給她當勞力。
心甘情願的……
年二十八,正是熱鬧時候,夜幕裡,掛在枝頭的燈球色彩斑斕,竹枝編成鏤空,一圈圈投下光暈,不規則的亮度晃向兩隻緊攥在一起的手。
好看的年輕男女,有人生來一副妖孽面龐,即便最和善的笑都壓不住邪,倒是身旁那姑娘,當真溫柔似水,似怒非怒閃起嬌嗔,有深情,從眸間恍然流出。
單看相貌,似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站在一塊時,又莫名登對,很難讓人移開眼睛。
沈熠馳左手行李箱右手安微,像凱旋而來的戰士,大步流星,徑直朝街對面走去。
「沈熠馳!你要幹嘛去!」路上車多人多,安微不由自主地跟在後面。
可眼看那超市大門越來越近,縱然再愚鈍,她也能猜到這精神病是要去找架吵。
掌中那沒什麼力氣的小手輕輕扭著,想要掙扎出去,也有意識地把他往後拖。
沈熠馳瞧著突然笑了,他這媳婦兒還真可愛,每次都是無用功,還偏要比劃兩下。
他卡著虎口緊了緊,挑眉,「回家啊。」
「……」
多理直氣壯。
他從來都是這樣,沒事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