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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天霜對這個特徵恨得要命,她大部分時候的本意都不是流淚,而是要狠錘對面一頓,結果錘沒掄起來,自己哭得連話都說不清楚,氣勢上就輸了十二分。
試想一下,一個二十來歲的女性一被人指責就開始哭哭啼啼,別人看到,除了表達同情外,也多多少少會覺得她太柔弱,不堪重負。偏偏韓天霜最討厭被人這麼定義,她想做的是掌控全域性的御姐型角色,不是賣嗲博人憐愛的綠茶。
也就是因為這個,韓天霜硬生生磨練出了過硬的心理素質,只要她遇到事情不動情緒,淡然處之,這個特質自然出不了場,結果她修行多年,一朝遇上賀茗揚這種鐵憨憨,守戒律的努力付之東流。
賀茗揚觀察著她的表情,很想安慰她兩句,但想想自己並沒有立場,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話說得太有歧義,又沒有足夠的詞彙量可供辯解。
實在想不出來該說什麼,賀茗揚挪動身子,離她更近了一點,聲音低低的,既像是在誘哄嬰兒,又像是闖禍的孩子在認錯:「不要哭。」
練習室裡的氣氛僵硬到了一定程度,兩個在外界看來和睦友愛的女偶像相顧無言,連蟲子路過都不敢飛進來。最後還是韓天霜先整理好了心情,拿起自己隨身的物品起身,踏出門前,冷冰冰地道了聲「再見」。
但凡不是智障,都能聽出她話裡最好不要再見的意願,賀茗揚沒回應她,只是默默地在原地坐了一會,然後起身,像個不太智慧的機械一樣,開啟訓練影片,開始每天例行的訓練。
進入狀態之後,賀茗揚的精神就無比專注,每個動作都力求到位,像是剛剛的事件沒有給她造成一點影響,她就這樣練了不知多久,直到日暮西斜。
到了傍晚時分,賀茗揚才帶著滿身汗水停下身體,後知後覺感覺到胃部發出抗議。她轉過身,一眼看見了放在角落裡,扎著緞帶的盒子。
賀茗揚把盒子開啟,小巧精美的點心映入眼簾,她猶豫了一下,拿起了一塊綠色的蛋糕。
入口是抹茶特有的無盡苦澀,苦味在舌尖化開,讓賀茗揚皺起了眉,她沒想到抹茶會這麼苦,明明是廚師迎合她口味做了改良的版本。
隨手拿起另外幾個味道送入嘴裡,明明是甜到發膩的點心,卻始終壓不下最開始那抹苦澀,連甜味也失去了靈魂,到最後,她甚至開始懷疑製作用的糖是劣質品。
賀茗揚吃了幾個就吃不下去了,看著盒子裡剩下頗多的精美甜品,默默地合上了蓋子。
一會回去的路上扔了吧。
反正,也沒有人會和她分享了。
韓天霜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宿舍。
她的情緒被室外的冷風一吹,已經慢慢風乾,等踏進房間的時候,悲傷和憤怒都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要把她吞沒的疲憊。
也對,她是該休息了,最近的訓練實在是太高強度,給身體造成了負擔,既然不用再去訓練,就趁這個機會睡到天昏地暗好了。
韓天霜強撐著身體把暖氣開啟,沖了個兩分鐘的澡,然後一頭倒在床上,陷入了沉睡。
這一覺很漫長,韓天霜甚至不知道自己做沒做夢,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在深深的黑暗中蜷縮起來,遺忘了所有不快的記憶,想要永遠這樣下去。
最後,她是被猛然亮起的燈光叫醒的。
「……天霜?天霜?這個點,你怎麼在睡覺?」
沈甜甜的聲音從虛無縹緲的遠方傳來,慢慢傳到耳朵裡,韓天霜艱難地睜開眼睛,對上她關切的神情。
窗外已經完全陷入黑暗,城市的霓虹燈閃耀,韓天霜看了一眼表,被自己的睡眠時長嚇了一跳。
見她醒來,沈甜甜問:「你看見群裡訊息沒有?」
「我手機沒電了。」韓天霜張嘴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