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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喝了幾口清茶回去室內打坐,弟子及侍童散去,卻是一瞥房樑上挪動的衣角,撫須嘆道‐‐
&ldo;等了這麼久,不知道是為何事而來呢。&rdo;
我震驚於不愧是我集齊了一輩子福氣拜來的師傅,輕鬆便能感到我氣息,逐趕緊催動手中靈符,一躍而下。
拍拍衣間灰塵,我早已準備了規規矩矩的拜地姿態,拱手作揖禮,道是:&ldo;徒兒十里,既已入師門,便有資格參加迎接師傅的儀式,只是這一路只能偷偷摸摸,倒是叫您老人家笑話了。&rdo;
許是見我這一系列催動靈符的動作自如,老者凝得仔細,也意識到自己閉關前便收納了我入觀,現在該是當給個交待。
沒有他親口在所有人面前收我為徒的證明,排斥我一個低階小妖的人便大有人在。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當我被他老人家叫到對案喝茶後,頭句聽見的回應卻是‐‐
&ldo;我確是答應教你本領,故而天書閣才借予你多時。至於你自己悟道悟得如何我不便多管,再過些天,觀裡會有人送你回堯華宮去的。&rdo;
我愣愣瞪眼看向老者,不可置信於對方仍舊是不肯收我為正式弟子,忙擺起手焦急道:&ldo;不,不是……我專程為拜師傅而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答應了教那便是師傅!&rdo;
&ldo;可老朽怎麼聽說你已是堯華宮人,此番還是偷下界來?&rdo;老者卻反質問得我啞然,&ldo;我若不經堯華宮的南君同意,靈槐於對九重天的情誼,怎麼也說不過去。&rdo;
不多管觀外雜事是靈槐老人的準則,而我如今未能徹底切斷同堯華宮的關係,他有顧忌,我倒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難道,非要冒死回去求南景予,求他放我回妖籍,求他替我向靈槐老人澄清?
我自己都知道是白日空做夢的事,他那般厭我,恨不得囚著我真身作籠中觀賞,安分一生到死罷休,試都不必試了。
這時靈槐又飲了口清茶,對我幽幽道:&ldo;有時不需什麼指點,大家都放下該放下的,或許才是釋然。&rdo;
我卻不以為然撇了嘴:&ldo;沒有什麼是該放下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放下。&rdo;
他無奈搖頭,看了看案上的一席茶具,向我遞來一隻空盞,自己卻收回了手道:&ldo;你替我倒盞茶罷。&rdo;
我提起茶壺,一面看著他老人家雲淡風輕的面色,也便倒了起來。
&ldo;嗯,&rdo;邊倒還邊有他遐以閒情的聲音&ldo;倒,再倒……&rdo;
然而,直到杯盞中溢位的滾燙灼得我咬牙切齒,那總是面無風波的老者終是突然挑了眉無奈叫道:&ldo;你……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放下,還不快放下!&rdo;
快速升騰著熱氣的水嘩啦啦粘滑過手背和指間面板,我許是已面情扭曲……嘶……
躲開來揮盞的拂塵,緊抓著滾燙著哪怕一點的希望痛倔到底:&ldo;我不放!除非,除非師傅你在所有師兄弟前收我!&rdo;
逃出了堯華宮,我除了用盡力量去憧憬,就算命中同正果無緣也罷,可偏偏不能任一切都沉浮在無果的陰暗裡……沒有攜手任何虛無的美夢,只有自己的力量去期許,去追逐。
第十六章
靈槐師傅出關,觀內三年一度的仙會也接踵而來,名義是仙會,其實更像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