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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天旋地轉,他因站立不穩而半蹲在地,我則在他摟帶中失聲啞然。
他竟忽然將我擁在懷裡,眉頭緊皺著喃喃:&ldo;對不起……十年前,我的家人都死在西疆,叔父以命護我逃離。如今是錦瑟讓我有機會上沙場殺胡狗,所以我要跟她走。&rdo;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他這樣溫柔地對我。
松竹的清香飄了過來。我貪婪地吸著,想必這味道會銘刻在心裡。
驚訝又難過至極,都來不及有絲絲驚詫的新奇感。
終於,我鬆開了手,縱使淚落千行也留不住,再痴纏他也是痛苦牽絆。
我去了城東的一家玉器鋪子,買回一隻遍體通透的碧玉笛子。
店主說這笛子是新貨,還要等些天配上嶄新的珠玉墜子,而我等不了,正好想到下界之前漣漪送南景予那個木塊,與其我帶著一塊缺損的木塊,還不如切割打磨成月牙墜子更好看些。
南景予在天界時便喜極了收藏樂器。
我於是又在笛子上刻了青青竹葉。一刀一挫,都讓我想起了那些和某個人一起修仙的時光,以及他身上好聞的松竹清香。
於是,刻紋時都忍不住學詞曲吟唱:最憐瑟瑟斜陽下,花影相合滿客衣。
將笛子送給宋蘭景的時候,我看到他墨黑的眼眸中增了些許光彩。他愛吹笛,我知道,儘管是瑟瑟出現後才發現。
我承認,我是有私心的。就算他為了瑟瑟吹笛,也要因為那笛子是我送的而想起我。
哪怕只有一寸相思,我也要爭,如同在天界,在南景予追逐漣漪的時光裡,我的不甘。
那日陽光正好,我看他將笛子放進懷裡,並沒有再說什麼,便和錦瑟雙雙離開了。
從那以後,沒了宋蘭景,我妖也不捉了,道也無心修了,每日對著院內的荷花池發呆,羅泊和阿紅再拿好吃的來也是沒胃口。
勒伯師傅終於心疼了,長嘆一口氣道:&ldo;十里,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為師可以將羅泊家傳的姻緣紅線解開後帶回來。&rdo;
我驚得一躍而起。
他繼續道:&ldo;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三師兄,就是怕他沒了顧忌,將你同你弟弟的真身參體一把火燉了。&rdo;
我猛地搖頭:&ldo;師傅,師兄他不會那樣做的!我不會死心……&rdo;
我心中一直是存著希冀的。也許某人從西疆回來,就打算老婆孩子熱炕頭了呢?可是師傅閃爍的眼神,讓我一顆心涼到了底。
&ldo;十里,你還是放棄吧,就算給你師兄繫上你的姻緣,要他愛上你才行的。&rdo;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
宋蘭景心中只有復仇,只要我幫他實現,他一定會對我憐愛有加。
再三思索,為了終身幸福,我還是決定要賭一賭。
月黑風高的深夜,給呼呼大睡的留下羅泊留下盤纏和信箋,再毛著腰地走到師傅窗欞下,向勒伯師傅屋內磕了三個頭,然後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
羅泊,勒伯師傅,阿紅和慕梓妖,你們都要等我,我抓著宋蘭景完事後成了親就回來!
我使了一個小法術,便打聽到了宋蘭景的情況。他現在已被任命為晉使,護送貢品送到敵對國。
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我愣了半天。宋蘭景不是想揮師徵胡的嗎?為什麼沒被封為將軍,而是使者?
我用御風術跟著他的隊伍,看他和隊伍抵達了西疆之國。之後我再搖身一變,變成一名小侍女,偷偷混在隊伍裡。只要踮一踮腳,就能看到他騎著高頭大馬在人群中走著,是那般器宇軒昂。
然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