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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偉斌怔了怔,越發顯得懊悔不迭:“我也早就後悔了呀,原本只想嚇唬嚇唬人跟舒凱辰講條件保住鴻利,誰知道那個女人那麼瘋狂……”
“爸,你別說了。”童蘇蘇蹙緊了秀眉打斷他,斬釘截鐵地道:“是我們對不起舒家,如果有機會,我只想幫舒凱辰的媽媽多做點事為你贖罪。舒凱辰比誰都痛恨我們家,你也別指望他還能救你去保外就醫。”
“這不是還有你嗎?”童偉斌恬不知恥地說:“既然他能把我從死刑弄成無期,就證明你說的話對他作用還是很大的,給我弄個保外就醫又有什麼不可以?”
童蘇蘇再也聽不下去,起身站了起來,疲憊不堪地和童偉斌告辭了。
從探視室出來,童蘇蘇專門去找監獄裡的管教幹部問了一下爸爸的情況。
他們說童偉斌在獄中確實犯過幾次胃病,而且年紀大了,有時會受到其他犯人的欺負,精神狀態一直不好……
童蘇蘇緊攥著手指聽完,更加憂心忡忡。
她知道,自己雖然當面沒有答應爸爸,可是心裡,肯定還是放不下這件事的。
也許過段時間,她真的會再厚著臉皮去找舒凱辰試一試。反正,為了爸爸的事情,她早就什麼臉面和尊嚴都沒有了……
回到市區,童蘇蘇隨便找了個小餐館吃了點東西,便直接去了墓園。
坐在媽媽清冷的墓碑前,她隨心所欲暢快淋漓地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現在的她,實在是太孤單太苦悶了,就連曾經最好的朋友也變得有了隔閡。也許只有在最疼愛她卻永遠長眠了的媽媽面前,她才可以這麼敞開心扉毫無顧忌地傾訴出全部的心事吧。
下山時已經不早,走在山間長而單調的臺階上,童蘇蘇忽然心念一轉,站住了腳步。
她想起了去年的清明節,她過來給媽媽掃墓,無意中看到舒凱辰站在這兒的情景,還有樊勝男也在。
他們,到底是在悼念誰呢?
童蘇蘇默默地思忖著,情不自禁往半山腰的那排墓地走去。
畢竟已經過去了大半年,她也記不清楚當時舒凱辰所站的具體位置?只能憑著記憶中的方向,一座一座墓碑細細地看過去。
忽然,有座陵墓吸引了她的注意。
墓地打掃得很乾淨,碑前擺放著新鮮的花束和點心。顯然,今天也剛剛有人來祭拜過了。
讓童蘇蘇震動的,是鑲嵌在墓碑中央的那張照片。一個女孩子,很年輕,也很漂亮,那雙純真無邪的大眼睛,依然無憂無慮地看著這個世界。整個精緻嶄新的墓碑上,卻只刻著最為簡單平常的四個字——“舒越之墓”。
舒越?舒凱辰?凱越?
就好像是靈光驟然閃現,沒有任何理由,童蘇蘇忽然之間就確定了:舒凱辰上次過來,包括今天,一定是祭奠的這座墓。
好年輕好可愛的女孩子啊,竟然也姓舒。那麼她和舒凱辰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難道是舒凱辰曾經愛過的一個女孩?至今,還在舒凱辰的心目中,留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或者,是他的某個姐姐或妹妹?
童蘇蘇帶著滿腹的疑慮,心事重重地離開了墓園。
那天晚上,舒凱辰果然沒有回家。包括後面幾天,他同樣也沒有回來。
整個中秋節假期,童蘇蘇一個人在無限的寂寞和悵然中度過。
自從她和陳可心的關係鬧僵,金恬其實約過她們幾次見面,她實在沒心情,全部推脫掉了。現在金恬又被家裡送到了國外鍍金,她們曾經形影不離的三人幫,幾乎算是徹底地解體了。
所以現在,親情,愛情,友情,對於童蘇蘇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她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