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書房閨意(第2/4 頁)
邊抄手遊廊,我見著那一襲寶藍色官服從寬闊的遊廊深處朝我走了過來,侍衛便退了下去。
這一襲寶藍色官服自此深深印在心底,此後很久每每在夜裡夢魘醒來的時候便是給我溫暖的鎮定。
他上前牽了我的手,溫暖的力量再度傳到了我的全身,“我帶你看看我的書房。”先頭銀蟬便介紹過書院正面是直通大街,便於客人和軍務來往。我是從花園穿過瀟湘竹園在威安書院後門進來的,書院是呈日字形,僅在中間這一橫有房屋做了書房,前後都是庭院非常開闊,從正門後門進來看著都是一模一樣,這一是便於習武活動,二來如此一覽無餘每每商議軍務大事可防有人偷聽。進到屋裡高梁畫棟,南北對著的兩面全是開窗,光線十分明亮,除了一溜靠椅茶几沒有設任何擺件,這便是將士們有事商議時設座用的,旁邊用書架隔了一間小屋子,加上滿滿當當的全是書。“我回來若是無事時便在這裡看書。”他牽著我到了這間書房,一張黃梨木長案,案頭除卻筆墨紙硯便是跟正屋一樣,什麼也不放置,光潔的桌案明亮亮的可以照得出人影來。只在窗下設了一張茶几,擺著一套官窯茶具,一張素琴,設兩張方凳對面而坐。我抬頭見牆上掛著幾件兵器,其中一柄長劍劍柄古拙,外鞘金錯銀的蛇鱗圖案,便知此劍來至域外,他見我注視著這柄劍就上前取了下來,一手握著劍鞘示意我抽出來看看,我把住劍柄輕輕一拉,便如聽見微風吹過竹梢帶著尾音發出“嗖”的一聲,眼前這稜角分明的劍身如同一抹寒水清冽透骨,靠近劍柄處果然篆刻兩字“寒水”,我欣喜的看了他一眼:“這是北戎首領齊勒多之劍!”當年爹爹在京難時期被逼為北戎做祭司學士時,齊多勒曾進我家將此劍架在過爹爹的項上,它便是化作灰我也能認得。如今齊多勒竟然成了沈真彥的刀下亡魂,我真是欣喜萬分忍不住相求:“將軍前幾日在溫泉宮劍舞驚人,妾身實在看得不過癮,不知今日可否再為妾身舞上一曲?不甚榮幸!”他忍不住哈哈哈笑了起來:“看不出來一慣不苟言笑的魚大人竟然如此俏皮,若下次相見再擺出你那高高在上的女官端儀來,本將可就不饒你。”我也忍不住低頭而笑,身子卻穩不住向前一傾,原來竟被他帶入懷中。他官服上的金色刺繡很是刮蹭臉,貢緞的衣料帶著陽光的味道,他用下巴抵著我的額頭輕聲說道:“這樣我回了肅北,便能記住你有多高。”隨後他放開了我,“你既然念念不忘本將的劍舞之姿,那在下此刻即獻上一曲。”我也忍住害羞對他笑道:“下官不敢白看,既為將軍撫上一曲助興。”我從茶几抱起素琴,與他並肩向庭院走去。
我在廊下將琴設好,一撥一挑之間琴音渾厚餘音綿長,這隻能是千年桐木製作才可發出此聲,琴角刻有指甲大一塊的隸書方印,竟是“理真”兩字,理真是三百餘年前齊山修行道長,一生唯好制琴,卻並不售賣,往往三五年才出一尾上等好琴,一生所制不多,極難仿製,刻印流傳的更是稀少,為歷代珍藏。我曾在師傅尤不如那裡看到過理真琴,為師爺所傳,此時我興致越發清明,音韻在十指間跳脫,沈真彥舞的卻是一曲醉劍,身形似醉非醉凌厲的劍風所指處殺機四伏,“樂起四徘徊,影落劍封喉,邀月共飲杯,寶馬與鷹翔……”他朗朗而吟,英姿俊拔起落越發讓人眼花繚亂,我一首長風曲盡,他回身投劍入鞘,一抹寒光從我眼前飛過,如此精準的劍術,真是令我身心從未如此有過的清爽。他迎面走來我款款而起,見他額角有些微汗想來中午那一頓酒此時皆出,我取出手絹遞給他,他卻將臉湊了過來,我忍著笑邊替他抹試邊說:“剛剛見牆上掛著玉簫,沈大哥平時可是愛好吹簫?”他點點頭:“肅北苦寒,我在夜裡巡兵之時看到大漠蒼茫月出白雲之間有愛吹上一曲。”我覺得他是懂樂理的 ,樂理便是與那詩畫一樣觸景生情方能出好音,“今日沈老夫人慶壽,欣兒想在這裡為她老人家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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