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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李溯稚氣未脫的臉上,一本正經的搖搖頭:「你的體力羸弱下盤不穩,我們還是從扎馬步練習吧。」
聞言常之茸差點昏厥,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至少要咬牙堅持下來,不能讓現在的李溯看不起她。
未時,日光正熱,兩個人一動不動直挺挺的在院中扎馬步,起初還能穩如磐石,神情輕鬆,然短短一炷香過去,常之茸臉上身上便汗如雨下,身體明顯虛浮,雙腿亦是顫抖不止,反觀一旁的李溯僅是額間冒汗,依然穩紮穩打。
又半柱香過去,常之茸大喘著氣,豆大的汗水順著白皙的臉頰滑過,她雙腿如同灌鉛了一般沉痛不已,最終實在堅持不住,便不顧形象的直接躺倒在地,氣喘吁吁的說道:「阿溯,你作弊。」
李溯直起身,滿臉無辜:「我沒有。」
常之茸伸著胳膊朝他揮了揮,李溯忙上前扶她起來,常之茸仿若腿部殘疾,被李溯攙扶到樹蔭旁,兩人便乾脆坐在樹下吹風乘涼。
「習武太難了。」常之茸聳著鼻子,白皙的面板被曬的兩頰通紅,汗油油的臉上皺成一團:「我們還是舞劍吧。」
李溯一面搖頭,一面焦急的解釋道:「習武的師傅道若無根基,胡亂用劍會傷到自己,千萬不可胡來。」
常之茸見他這幅正經又可愛的模樣,笑出聲來:「笨阿溯,我自然是說笑的,或許是我不適合習武。」
「不會的,之茸一定可以,我教你。」
李溯說的很認真,並示以肯定,常之茸卻笑道:「一個月又能習什麼武呢,離開京城,恐怕日後見面都難了啊。」
不是見面都難,而是再也見不到了。
她與李溯的相識,在上一世便止步到八歲。
常之茸抬頭望著頭頂鬱鬱蔥蔥的樹蔭,樹上盤旋了幾隻胖麻雀,嘰嘰喳喳了片刻,便四散而飛。她與李溯相處了短短几個時辰,便找回了年幼時的感覺,是如此輕鬆愜意,她知道這樣的生活或許在一個月後就沒有了,從此分道揚鑣。
常之茸發呆看了好一會,才發覺身旁沒了聲音。
她回頭看向李溯,李溯抿著唇,小臉上好似一副很是嚴肅思考的神情,又把常之茸逗笑了。
她拍了拍李溯的胳膊:「不要想啦,不如我們還是偷偷溜出去玩吧,我帶你買零嘴吃。」
李溯卻沒應聲,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短劍,伸手解下那抹金黃色的劍穗,遞到了常之茸面前。
「這個給你,若你去霖縣,一路平安。」
常之茸怔愣的看著眼前的劍穗,這熟悉的一幕,熟悉的話語,然而她不想再要了,她不想再執著於見他了,他們本就身份懸殊,是兩個世界的人。
推開面前的東西,常之茸故作嬌聲負氣道:「我又不是明日便走了,你說這些話做什麼?」
李溯有些傻呆呆的看著她,手中的劍穗收也不是,送也不是。
常之茸便一把搶過劍穗,蹲下身把它原封不動的又繫到劍柄上,起身滿意的拍拍手道:「好啦,我不要這些東西。」
李溯眨眨眼:「那你要什麼?」
常之茸難得頗為認真的思索起來,一手託著有些圓潤的下頜。
「我要」
常之茸有點猶豫,還是忍不住脫口道:「不如你和纖月姑姑與我們一起搬去霖縣吧?」
李溯一愣,好似沒想到常之茸會有這樣的提議。
「這樣我們便能經常在一起啦,聽娘親說那裡有很多好吃的,還可以爬山,如果我們能一起在霖縣生活的話,定然會比在京城還開心的。」
常之茸內心打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出這些話,某些方面來講,她說的也是實話,她確實捨不得相處了這麼久的李溯和纖月,但也不乏有著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