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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大家不介意,我可以先講,我畢竟是領隊,就起個帶頭作用吧。&rdo;大家似乎就這樣默許了。
&ldo;其實,大家也許看出來了,我坐在這裡很難受。&rdo;藍寶語氣深沉地說。大家關切地看著藍寶,很想知道他所說的&ldo;難受&rdo;到底是什麼意思。
藍寶深深吸了口氣,他臉上的憂鬱神情與兩天前那個憨厚熱情的藍寶判若兩人。
&ldo;我有些怕火。至少,這一年來都是這樣。身為一個領隊,有這樣的弱點也真的是難以啟齒。餘下的幾天,我們每晚都要面對篝火,與其這樣假裝煎熬著,還不如先把我的故事講給大家聽,或許還能從此破了心理這道坎,這也是我對這次旅行的期望。&rdo;
心悅頭腦中快速閃回著許多畫面。從驛站裡藍寶盯著那無火壁爐的恐怖眼神,到篝火燃起時他那撕心裂肺的咳嗽。
這時,藍寶從身邊拿起一個小型三角架,又從包裡拿出那個類似ipad的小型裝備,支好,按下了某個錄影的按扭。
&ldo;我的故事發生在21年前,那時我7歲。&rdo;藍寶就這樣迎著他所恐懼的火光,開始了他的故事。
&ldo;我的家原在川藏交界一個叫古木鎮的地方。那是個沿著盤山公路建起的小山鎮,海拔兩千多米的小鎮上,漢民和藏民和諧地混居在一起。想想我7歲之前的童年,實在是太幸福了……&rdo;
&ldo;我兒時最好的玩伴叫昆扎,地地道道的藏族孩子,有我一直羨慕的深紅臉蛋和強健骨骼。我們每天一起在山裡野跑,摘一樣的野果、烤一樣的野味吃,但我卻沒法有那樣的臉色和骨骼。&rdo;
&ldo;我們兩個每天都在比賽……看誰爬的樹高,誰搬的石頭重,甚至誰的尿可以噴到更遠,可是無論怎麼比,我總是輸給他。所以,我只有追隨他的份兒。&rdo;
&ldo;7歲那年,是我們去縣裡上學前最後的夏天,父母對我們都比較寬鬆。我和昆扎常常在樹林裡玩到很晚也不回家,有時就夜宿在鎮邊一個荒廢了很久的燒陶小土屋,還常把從山裡採來、抓來的野貨暫時存在那裡。&rdo;
&ldo;那一天,我和昆扎約好第二天一早要去離土屋不遠的一條小溪裡捉魚,就決定在土屋裡睡下。半夜,天突然就冷了,我叫醒昆扎,說冷得受不了了,讓他和我一起生火……其實哪有那麼冷啊,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幹嘛要生火呢……&rdo;藍寶的聲音有些顫抖,臉也因痛苦而扭曲起來,他把臉埋進雙手,一時竟無法繼續。
大家都不知說什麼好。離藍寶最近的邵子峰向他那裡挪了挪身,靠近了,卻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用手在藍寶的肩頭輕輕地拍了拍。
只有何雅平靜地追問,&ldo;那一晚一定發生了與火有關的慘劇吧?&rdo;
藍寶雙手用力搓了搓臉,繼續講了下去:&ldo;土屋正中有一塊晾陶土用的矮石池子,正是生火的好地方,屋裡正巧又堆了好多燒陶用的乾柴,火很快就生起了來,我們很小心,等火燒成炭狀才安心睡下,還特意開啟窗子通風。&rdo;
&ldo;忙活了這麼久,昆扎很快沉沉地睡下了,可我卻怎麼都睡不著了。天剛亮時,我突然有了個想法……我要去先捉些魚藏起來。我太想贏昆扎一次了!如果能現在去捉些魚,計數時,就可以把這些魚偷放進自己的魚簍裡。&rdo;
&ldo;我就悄悄起來了。走出土屋十幾步,又鬼使神差地折了回來,我怕昆扎也早起發現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