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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開林一時間分不清她是太單純還是太敏銳,「也不用,明日再給皇上請安吧,這會兒我看皇上有些不快。」
「嗯!好!」柔嘉脆生生應下,又道,「那我就去跟劉允抱怨你兩句。」
說來說去,為的都是給他免去不必要的是非。陸開林笑開來,「多謝殿下。」他停下腳步,再度拱手一禮。
「該當的。亂客氣什麼?」柔嘉笑容璀璨,轉身之際,問他:「噯,現在我們算是熟人了麼?」
「自然。」
「以後問你琴棋書畫之類的事,可不要再跟我板著臉說話了——不好看。嚇人。」她說。
他跟她板著臉說話了麼?陸開林無從下結論。
柔嘉笑著小跑著離開。
陸開林望著她的背影,唇角上揚,笑意越來越濃。這真正的天之驕女,倒是一點兒驕矜的樣子也無。
還好,皇帝這些兒女裡,總算有一個像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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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晚。順王府,外書房。
梁瀟與順王妃相對而坐,把陸開林拿給自己的口供推給順王妃,「這是錦衣衛單獨謄錄出來的口供,對你我甚是不利。」
順王妃連忙拿到手裡,斂目細看。
「最要命的是,我如今全無對策,根本沒辦法讓這些人翻供。」梁瀟嘆息一聲,「父皇的意思是,給他個像樣的交代。什麼叫像樣的交代?」他諷刺地笑了笑,「我想不出來。」
順王妃沉默良久,之後,眼淚一滴滴掉下來,「是我行事不當,這兩日總做噩夢,夢到她來索命……你和貴妃娘娘不可能沒有法子,直說吧。」
「我與母妃若是有法子,此刻還會坐在這兒與你說話麼?」梁瀟語氣透著沮喪,「明日一早,母妃會過來。」
「算了。」順王妃抬眼直視他,「我惹的禍,我善後,我會到父皇面前認罪——這個交代,怎麼都說得過去。明日貴妃娘娘過來,我就不給她請安了。只是有兩件事,需要你們母子記在心裡:只要我不被父皇當即賜死,你們就要設法救我,並且,不要連累我遠在他鄉的雙親。假若我身死或生不如死,而你們並沒為我全力以赴,會有身在王府之外的人把我親筆書寫的奏摺交給皇后娘娘。」
「……」因為過度的驚訝,梁瀟有片刻語凝,過了好一陣子才道,「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夫妻一體……」
順王妃不耐煩地擺一擺手,「從你跟我說起有意遵從貴妃娘娘的意思選側妃開枝散葉的時候,我們就談不上夫妻一體了。從昨晚我就開始想這件事,我是傻,可再傻也不難想到你們母子的心思。要我出面,為的不就是讓我今日當替罪羊麼?錦衣衛徹查的事,誰能逃脫罪名?承擔這罪名的,只能是我。記住,讓我活著,還得讓我與雙親好好兒地活著。」
「好。你既然認定我是這般翻臉無情的性子……」
順王妃打鼻子裡哼了一聲,「你們打頭的三兄弟,本來就是翻臉無情。老四老五倒是還好,只盼著他們兩個不要死在你們手裡。我要是不明白這個,為何那樣行事?我要是不那麼做,今日就有側妃在我跟前作威作福了!根本的錯,在你和貴妃那兒!」她站起身來,拭去面頰上的淚痕,「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別想給我安排畏罪自盡的下場,若是到那個地步,我保管你和貴妃比我死得還慘!不信,你就試試!」走到門口,她腳步微頓,「後天吧,我去找皇上認罪,反正皇上從來不是心急的性子,我要是太急著認罪,反倒讓他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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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將近午時,厲閣老命小廝給梁瀟送來一封書信,在信件中措辭激烈地聲討順王徇私舞弊。
小廝道:「王爺若是得空,便去厲府一趟吧?話當面說清楚了,閣老彈劾您的摺子才可能壓下,不然的話,明日就能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