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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楠站起身來,拱手一禮,「這事情是我偏聽偏信了。實在是對不住。」
唐修衡忍下了心頭的不悅,示意石楠落座,「聽說之後,按你的性情,當即去責問我才對,為何拖到今日?」
石楠嘴角一抽,落座之後,恢復了以往慣有的透著親近的隨意,「你那個性子,是我敢招惹的?那些閒話有一種屬實,我都沒法子去問你——就算是責問你是不是想讓唐四公子與舍妹成親,你說我不識抬舉怎麼辦?」
「你這是什麼混帳腦子?」唐修衡撐不住了,擰了眉,「五軍大都督跟京衛指揮使結親——那就是尋死。我就算活膩了,也不會選擇那種丟人的死法。回京之後,我與你鮮少在明面上走動,為的就是避嫌,你不該不明白。」
「是,這些我也想過。可到底……」石楠有片刻的犯難,隨即還是實話實說,「到底是不在一起共事的日子太久了。這麼久,有沒有人在你跟前數落我的不是,你有沒有遇到什麼事再次導致心性轉變……這些我實在是拿不準。我跟了你好幾年,你最初是什麼樣子,徵戰後期是什麼樣子,我都看在眼裡。只是,痛心之餘,無能為力。」
的確是,唐修衡心性莫大的轉變,有心人都能意識到。不能想到的,是他最晦暗時心境壞到了什麼地步。
石楠繼續道:「你偶爾霸道的時候,天皇老子都拿你沒轍——軍中的人都知曉,我從來不敢高看自己,以前你也沒辦過缺理昧良心的事兒。
「可是元帥,有些人一夕之間就能變成另外一個人,何況我與你不曾一起共事的歲月要用年頭來數?人得有個自知之明,你要是真認準什麼事,我從來不敢反對。反對也是白費力。
「聽聞那種閒話,我除了生悶氣,儘快給舍妹另謀出路,敢有別的打算麼?——方才我急著說出那些閒話,其實本意並沒想太多,只是想儘早讓你打消那種心思,後來你的說辭,才讓我明白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但是你也清楚,我就是貪心的人,想要前程,又想兼顧舍妹。到底,我現在只有她一個至親。」
唐修衡把石楠這一席話都聽到了心裡,尤其是末尾的那些言語。他笑了笑,「誰又不是貪心的人?要前程,前程鞏固之後,便想要親朋因為自己無憂無慮。你的心思,我都明白。」
「元帥把我方才所說過的話都忘掉吧——我現在就想儘快忘掉,太糊塗了。你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該早些去問你。」石楠到此刻已因為不該有的誤解生出滿心的不安,「對了,你找我是為何事?」
唐修衡牽了牽唇,「這事兒也很讓人不快,不論你我。我也聽到了一些風聲,關乎令妹和我岳父——不是這樣的事,我也不會下帖子給你。」
石楠不難想見那是怎麼一回事,聞言不由擰眉,眼神已經有些暴躁,「我這妹妹到底是開罪了誰?怎麼總有人往她身上潑這種髒水?!」頓了頓,他明白過來,「不,應該說是我和你到底開罪了誰。」
唐修衡牽了牽唇,「的確如此。」他問道,「傳閒話給你的人,你仔細想想,是否與厲閣老或端王有關?」
石楠垂眸思忖多時,篤定地頷首,「與厲閣老有些關係。至於是否與端王有關,我就不清楚了。」
唐修衡凝視著對方,「這些不是大事,卻需得你我重視起來,從長計議。」
「你拿章程,我照辦。」石楠起身,把椅子拉到唐修衡近前,「這種讓人反胃的事兒,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應對。早氣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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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吳槐來到唐府,找薇瓏稟明一些事:
「所謂的石大小姐兩次登門求見王爺,是她親自將兩張堪輿圖送到王府,讓管事幫忙看看,王爺能過目給些建議最好——至於求見王爺的說辭,根本是無中生有,徐夫人跟您說這些,定是厲夫人言之鑿